少年看了看另外的三架大水车,再看看小水车,也觉得这水车确实在此无用,不过他也有想法:“这水车在你们村是没有用了。不过,可以移到其它没有水车的村啊。这一好好的农具,不能就这样拆了,太可惜了。”
“关你屁事。”陈越这就火了,“你是哪个村的?难道想来我们村偷水车。”
“胡言乱语,脏话连篇。”少年的另一个同伴生气,拉着少年准备走了。
少年脾气很好,没有动怒,只是说:“兄台,请不要污蔑我等。只是不想这么好的工具失去所用,我看不十里外的王家族人也是缺水,要是能将这水车移去,能解不少王家族人缺水之苦。”
“这水车基本没用了。”陈越见对方懂理懂节,未因自己发火而出言不逊,就走到水车旁边,拿路边的竹条,指指点点地说,“此水车是用竹子做的撑杆,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其内外已快腐坏,随时都有可能会坏掉。”
少年也来到河边,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果然有理,我也见此物确实在腐坏了,听声音也比大水车的要响。”然后点点头说,“就在近日,此水车应该就不堪使用了。”
话音刚落,水车转动的声音就慢慢地变大,而且越来越强烈,少年两人加上陈苗都很好奇地相靠近一点去观察。
“快跑,要倒了。”陈越不知道这水车往哪儿倒,但为了安全他还是先把少年二人向前推,又拉着弟弟跟着跑。
未几,这水车果然塌倒,绑在大石上的麻绳也受力不住断开,不过水车未倒向河边,而是倒在河里顺着河水流走了。
“我X,乌鸦嘴啊。”陈越关点惊呆了,连国骂都用上了。好在声音不大,众人都未在意他,而是盯着水车。
看着水车远去,不见踪影,少年一脸惋惜地问陈越:“兄台,是陈家族人吧?能否帮我们引荐一下陈明先生?”
陈明先生?陈越想了半天才反应过,那是族长的大儿子带队修建了黄家村的水车。
“哈哈~”陈越此时苦笑都出声了,“想不到陈明造水车的事迹都传到你们王家村了,你们是想找他给你们村修水车吧?找他不行,要找某家族长才行,他做不了主。”
少年微微地整理了衣袍,一脸尊敬地说:“听说,陈明、陈飞两位先生十年悉心专研水车,今年才略有所得。不过,我认为这不是略有所得,三架水车就解决了陈家村数千亩土地的灌溉,这是大才,大德啊。”
苦笑之后,陈越已经面无表情了,指着村落方向说:“某带你去,可能他们不会见你。你往这个方向去就行了,路上问其他族人,他们会为你带路。”
说完,陈越没有理二人,就带着陈苗准备把唯一还竖在水中的木料拖上来,拿回家当柴烧。
与少年一起的同伴见状,突然跑到二人身边,厉声喝止:“不许动。”
“干啥?”陈越不解。
少年同伴看了看河道上的大石,又指着竖在水中的木料说:“这是陈明先生建的第一个水车之地,这些东西见证了第一个水车的诞生,不应该再去破坏,而是保留下来,最好能竖个碑,刻上事迹,好让后人来瞻仰。”
陈越呆住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陈苗没有怎么听懂,他上前想推开少年的同伴,可以没有推动,就哭着说:“这是我哥修建的水车,现在水车没了,我们就是把木料拿回家当柴烧,又没干啥。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们?”
陈越拉回了陈苗,他不想争辩,现在这情况下,以他的能力,真像更不重要了。事情传得这么快这么广,没有县令的推波助澜是不可能达到的,此时推翻,连县太爷都得罪了,那更遭。破家县令,实际效果比字面意思更恐怖。
“不好意,某家弟有点小,不懂事。”陈越声音有点沙哑地说,“某家不动这些东西就是了,你们去找族长吧。”
说完就带着陈苗去了麦田。
五月初,就要麦子就要收割了。看着长势喜人的麦苗,陈越刚才的坏心情就一扫而空了。听族里人说,今年的麦子长势是近来最好的了。颗粒饱满,随便取下一颗,轻轻掐开,白浆翻滚而出,伸舌头偿了偿,微甜中带有一股特别的麦香。
不过,由于是抛洒播种,密度太大,很多麦苗长的麦穗明显很短小,数上一数,一穗多的十二三粒麦子,少得甚至没有,正常的也是十粒左右。外围的稍好一些,多的二十粒,少的也有十五六粒。
兄弟俩一人拿着一把长竹签,找到麦穗长且饱满的就插上根做上标记,这事,他们已经做了两天了。
“哥,哥。”陈苗高兴地喊道,“这儿有个好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