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江南水乡之地。
曾有人说过一句,宁留江南一日醉,不赴长安着绯袍。
还有那水乡女子的婉约、十里的珠帘、满江的画船、细雨中的油纸伞与红墙黛瓦……
繁华、温柔、恬静,这里就像是一座温柔乡。
深秋时分,淮城没了往日的烟雨朦胧,但水中的画舫依旧,才子佳人同样漫步街上,是幅别样的水墨画。
还是那般温柔美好。
清风袭来,吹动岸边杨柳,抚起水波粼粼,柳絮似雪飞扬,飞过女子发髻,飘荡在巷陌之间。
它穿过房顶上涌起的炊烟,俯瞰着如画淮城,最终落到一个不知名的院落。
院落很小,两旁是回型游廊,中间设有影壁,隔开大门与正房。
正房内,窗门洞开,有一老者正坐煮茶。
这老者穿着一身青衣,满脸褶子,双眼低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炭火微旺,茶壶内水汽蒸腾,发出呜呜声响。
茶好了。
老者拿起壶柄,竟是丝毫不怕烫。
他给自己倒了被茶,刚要饮用,就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者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道:
“说了多少遍,行事莫要慌张。”
门外,有一穿着黑衣的男子停下脚步,单膝跪下。
“是,苏老。”
他满脸大汗,显然有急事汇报,但被苏老说了一声,竟是低头不语。
令行禁止,可见一斑。
苏老摇摇头,道:“说吧,什么事?”
黑衣男子这才起身,给苏老递了份纸张。
“是南阳城那边传过来的,用的是千里飞隼。”
千里飞隼,这是他们能用的最快传递消息的手段。
豫州南阳城距离淮城路途遥远,即使是千里飞隼,也需要几天时间飞过来。
“南阳城吗?”
苏老神情严峻,展开纸张,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的神情越发严峻,脸色冷的好像能凝冰。
黑衣男子知道上层对南阳城的布置,见到苏老如此表情,心里也紧张了起来。
但他不敢问,只能默默等待苏老回应。
苏老将纸张收起,长叹一口气。
“九剑峰那边,失败了。”
黑衣男子眼瞳一震,惊呼道:
“怎么可能失败?那我大齐将士……”
“嗯?”
苏老眼神一冷,看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心知失言,赶忙低头道:“是属下多嘴了。”
“大当家的不发话,我们就不是大齐之人。”
苏老看着黑衣男子,言语冰冷。
黑衣男子冷汗连连,只敢点头应是。
“罢了,你也是一片忠心。”
苏老收回目光,低声道:“只恨这世道不公,让蛮夷占据宝座。”
“但吾等终将归来!”
黑衣男子握紧拳头,眼神坚毅。
苏老点头,片刻后,他才说道:“你猜得没有错,李将军已经殉国了。”
“该死!”
黑衣男子咬牙切齿道:“明明一切都谋划好了,怎么会失败?!”
苏老没有回应,而是将纸张递给他自己观看。
黑衣男子仔细看读纸张内容,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玄风军、苏升!一切都是因为那突然冒出来的苏升,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找来齐家玄风军的人,来头可不会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