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一愣，“你不是只有一个姐姐？”

林熙低头笑了一下，“他今年应该也有十五岁了，你知道的，我爸爸死了后，他的身份导致我们一家被戴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头衔，可惜没有一个是好的……”

“那时候，家里挺困难的，你应该知道我母亲，她是千金大小姐，留过洋，念过洋学堂。”

秦望只见过那个女人一面，还是远远看的，第一眼就觉着这个女人不是活在这个社会的人。

“她从来不知道生活是什么，但是生活的重担却是突然就压到了她身上。”

林熙闭了闭眼，脑海里又出现了女人那张刻薄傲气的脸，她讨厌她们，觉得是她们，拖了她的后腿，要不然，她就可以随自己的丈夫一起去了。

生同床，死同穴。

“我那个时候就想，她要是真想死，就让她去死吧，没有她，我觉得我们的日子可能会过的更好……”

“媳妇。”

林熙冲着秦望笑了笑，“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说这些，跟说别人的故事没什么两样。”

“你别打断我，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秦望看着林熙，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说到想让她去死。”

“对。”林熙点了点头，“她要是去死了，我现在还能见我弟弟一面。”

“他叫林淼，我比他大了十岁，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十五岁的时候，他五岁，我妈，真的是丧心病狂吧，说是出门带他去买糖，却转手就送了人。”

秦望一惊，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心狠的女人。

林熙抹了一把脸，“我问她为什么，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秦望没出声，眼里有些心疼的看着林熙。

“她说，怪他长的太像我那个短命鬼的爹了，她看着烦……”

秦望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认识林熙的时候，林熙就一个住在外面，为什么结婚，林熙只需要自己同意，不需取的任何人的意见。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领结婚证，林熙连户口本都拿不出来了。

“没试着找找吗？”秦望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熙笑了笑，“怎么没找？附近的村落，我不知道跑了多少遍，去报警，人家说是你母亲送人的，不给立案。”

“十年了……”林熙咬了咬唇，但是眼底还是没出息的泛了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秦望抱紧了林熙，“好了，没事了，我们以后一起找，一定会找到的。”

“嗯。”

“对了。”秦望笑了笑，低头看着林熙。

林熙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

“我是真的觉得小冬这个名字挺好的。”

林熙毫不留情的伸手在秦望腰间来了一把。

秦望低笑。

今天一天，他们知道了彼此内心深处的秘密，也许，他们也并没有为彼此解决问题的本事，但是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彼此都会陪在自己身边，也就够了。

第二天秦望本来有心请一天假，怕林熙搞不定孩子。

但是临近年关，部队也忙，最近天天大会小会的，秦望根本请不下假。

“放心走吧。”林熙催着秦望的，“晚上怕他扰民，白天我还搞不定他？我可是练过的。”

秦望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自己小心，别让他把你伤着，尤其是脸，本来就只有一张脸，要是不能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