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只是看了一眼，惦记着许舟上台的事，转身直接往厕所去了。

顾南也没有卸妆，吊起的眉梢减了几分精致感，倒是多了几分凌厉的意味。

“这个忙，战少能帮吧？”

“不能。”战龙野直接拒绝。

顾南嗤笑了一声，“我以为你的愧疚感有多少呢，现在看来，不值一提。”

战龙野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很快有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弥补你和小安……”

“战少爷。”顾南笑着打断了战龙野的话，“你弥补了什么？你是对我和小安好，可是你能弥补什么？能弥补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吗？”

“顾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

战龙野觉得眼前的顾南有些陌生，他明明应该是无欲无求，淡泊处世的人，可是从上次，在到今天，眼前的顾南却是一个贪婪，无耻的小人。

“上次，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给你师妹出口气，那么今天呢？这是个公平的比赛，我想不管是谁，都不想有龌龊的手段出现操控比赛。”

顾南勾了勾唇角，“你想跟我说什么？能者居之吗？林熙也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可是真的很恶心，我这样的人，跟你们这样的人，起跑线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你们当然可以大无畏的说这句话了，因为你们有后盾，你们输了，无所谓，但是我，输不起。”

“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跟林熙有什么差别。”战龙野冷声说道。

“差别？差别就是，比赛我输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而林熙不同，就算秦望不认你爸，可秦望本身也是个团长，而且年龄不大，前途无量，她林熙有人撑腰的，我有什么？我想给小安换个好的医生，可是我连钱都拿不出来。”

“小安的医药费，你可以跟我说……”

“闭嘴！”顾南有些烦躁的打断战龙野的话，“战少爷，能不能别在施舍我们兄弟俩了？”

看到顾南这样，战龙野皱了皱眉，“你这两天有没有吃药？”

顾南抬头冲着战龙野一笑，“当然，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疯子抓起来。”

战龙野盯着顾南看了半天，“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顾南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团里武生组的名额有三个，我知道这其中肯定会有我一个，也肯定会有林熙一个。”

“别人我不怕，但是林熙……”顾南眼神冷了一下，“她实力太强了，而且戏路广，小生，武生，甚至老生，她都可以，我不允许这样的威胁伴随着我参加比赛，不如就扼杀在摇篮里，让她连选拔都过不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战龙野轻声问道。

“自信？”顾南恍惚了一下，“一个随时可能被人当成疯子的人，他能有什么自信？”

对于顾南来说，家庭的缘故，自己本身的问题，让他本就敏感多疑，但在剧团，他足够优秀，领导赏识，师兄弟敬佩，这些外在因素，让他觉得自己足够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