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最看重的就是清正廉明,绝不会插手生意上的事,所以他应该不会干预生意,这少年,应该是他介绍过来,只是想见自己一面。
闫海荣继续捋着胡须,思索一番后,招手道:“上茶。”
茶气袅袅,两人沉默一阵,他继续问道:“说说,你想谈什么生意。”
“我想买狮子林那一片空地,用来开酒楼。”
“可以。”
他抬头看了一眼师爷,师爷连忙道:“那块地,七十万两银子。”
七十万两?
饶是沈黎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谁买的起?
“如何?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闫海荣还是很愿意做成这一单生意的。
七十万两银子,要是税收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收齐。
大渝税务,主要以物来进行收税,商人才收钱,那些佃户,大多都是收粮,这也导致大渝国库,并不十分富裕,近年来,边境局势紧张,陛下高瞻远瞩,需要收集大量钱财充实国库,这样才能打个富裕仗。
沈黎一怔,这也太直接了。
他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闫大人,我来谈的,并不是买地,而是合作。”
“合作?说来听听。”
闫海荣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手肘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不时摆弄一下自己不算长的胡须。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又有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金陵本属富庶之地,又是海晏河清,想要做点文章得到上面的关注,极难。
地方官无非两件事,百姓和睦,税收极高。
可做到这两点,何其艰难。
若是有人与官府做生意,创造高回报,他还是很愿意的,毕竟他现在急缺政绩。
“地契,我与官府各占一半,我出资建酒楼,盈利五五分。”
沈黎伸出五根手指。
闫海荣也不傻,这相当于我投资三十五万两银子进去,结果分的五成利润,可生意毕竟都有风险,若是酒楼亏损,那官府岂不是跟着一起吃亏?
三十五万两的亏空,实在太大,他也承担不起。
沈黎也知道,需要一个绝对说服他的理由。
随后,他将随身带的葫芦打开,送到闫海荣面前:“闫大人放心,我们的酒楼,不会亏损。”
闫海荣好奇的看向葫芦,伸手接过来,闻了闻,只觉葫芦中一股竹叶清香伴随着纯正的酒香。
“这是草民自己酿制的酒水,大人可以尝尝,味道如何,这也是咱们开酒楼不亏本的依仗。”
沈黎自信的抬起头笑道:“这生意,若是赔了,草民愿意以家产作抵,保官家不亏。”
闫海荣半信半疑的倒掉杯中茶水,给自己满上一杯。
这酒水,清澈透明,毫无杂质,中间带着一阵淡淡的青色,酒波荡漾,美轮美奂。
他再次轻嗅一下,小抿一口。
入口火辣,入喉柔滑,宛若一团烈火,顺着喉咙滚下,点燃五脏六腑。
他缓了缓,揉了揉眼中险些溢出的泪水:“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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