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泓听了目瞪口呆,傅忠所谋之大,岂只在对青囊之术的重视。他忐忑说道:“能力有大小,术业有专攻,我只懂岐黄,其他并未涉猎,恐怕会耽误大人的规划。”
傅忠:“我名忠,字颖心,我称呼大院士为先生,先生叫我颖心便是。所有的技艺,都有共通之处,先生既能把岐黄之术钻深钻透,其他技艺的钻研莫非如此,所谓的一窍通而百窍懂。先生贵为大院士,只管科学院的发展方向,其他事情自然不劳先生动手。有您这个内行坐镇,其他行业想必也能无窒碍发展。”
华泓:“颖心这么说,我大概懂了。就不知科学院怎么布局,怎么招人,怎么发展。”
傅忠谦逊说道:“我也不懂,只能草鞋没样,边打边像。劳烦先生暂时留在榆林,先把科学分院的牌子搭起来,下设医学科、制造科、农科、水利科。我们榆林现有不少这方面的人才。期以半年,搞出经验,再向朝廷推广。”
华泓点头,“颖心这么说,我就有了方向。”
傅忠:“让您这样的从一品大员坐镇榆林,有煮琴焚鹤、大材小用之嫌,您可不要放在心上哟。”
华泓诚恳说道:“你荐我于野,事成不成我不敢保证,但我会使出狮子搏兔之力,倾心以报。”
俩人规划出科学分院章程的大致模样,傅忠闲闲说道:“我来榆林之前,当朝前右相韩国公李善长大人耳提面命,嘱咐我:‘行政就是用人’。一个人浑身是铁,也打不出几颗钉子。今先生既为一院之首,若事必亲为,既劳力,也劳心,恐不是寿着之为。我还等着先生将科学院发扬光大,先生不可不留意此事。”
华泓:“我醒得的,除了医学分院,别的我也不懂,我会挑选合适人选的。真有不妥之处,不是还有你嘛。”
傅忠:“这也是我担心之处,我对技艺研发没有心得,不知谁能适合主持工作。若我隔行喊话,就怕人吃了亏,戏不好看。外行领导内行,没有不出错的。朝廷既然用先生为科学院首,一切都听先生调配。先生出自外科,对细小病变都能了然于胸,当个科学院首,想必不是太难。成,先生之功,败,先生也不必为此负责,仍可以优游红尘,寄情山水。”
华泓深受感动,“信用一个人到如此程度,世上恐怕没谁会超出颖心,你只管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青囊之术,我必会让它光大于本朝。”
傅忠终于放下了心来,能把外科发展起来,做再大的牺牲也值了。其他的事,华泓实在昧于行政,朝廷不是还有还有精于政事的李大人,只是要说动当朝第一政治家,恐怕不是易事,惟愿华泓聪明出自天成,既有智商,也有情商,且行且看吧。
分别之时,傅忠问道:“朱睿将来是要当太医院令的,现在放在京城也是浪费,可不可以先帮你一下。”
华泓爽朗说道:“如此甚好,我真愁没个人商量。”
哼着陕北小调,傅忠高兴地回了知府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