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七月七日(2 / 2)暴裂大明首页

砚秀瞪大了眼,吃惊的样子,怎么又说着不着调的话,你很大么,你去接我不怕别人笑话么,可是好欢喜,佯怒道:“照顾好你自己,就前边不远,有人送的,记得吃药,记得管好脾气,否则看我会不会再理你。”

“放心吧,再不会啦,我抽空去看你。”

张成信誓旦旦,看着这个情根深种的女子脚步轻快的离去,不由得感慨不已,一个女子为了心仪的人就是这样么,心里全是他,完全没有自己。

张成既为砚秀的真情感动,又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投入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大戏里了,太狗血,太幼稚可笑,总觉着是在演戏,或者在看别人演戏,哪怕自己也会流泪感动,好像始终有个自己在冷眼旁观,提醒即将入戏的自己清醒过来,我是不是人格分裂?时空转移后遗症?

你要以为张成多愁善感,就真的秀逗了,他正喜滋滋盘腿儿炕上,翻检倭奴送的礼呐,大小两个包裹,猴子不晓得哪根筋坏了,不管他。

一把倭刀,寒光慑人,不好保养,钢太脆,卖喽换肉吃,打开匣子,张成双目瞬间睁大了,白花花的五锭银锞子,围着个金元宝,梅花状,

讲究!艺术!实在!一两银就是二石二百斤净米啊,一两金十石一千斤,张成眼眶瞬间湿了,特么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听说倭国有金山银山,可这么送人不是傻么?

急忙全部打开,这么好的缎子咋包了堆破书,噢!孤本,卖喽,街面上这阵子大头巾成灾呀,咋回事?这珠子真漂亮,夜明珠?不可能,这些首饰戴哪儿的,给砚秀吧,女孩子喜欢这东东,

嘶!倭奴图啥呢,难道这在人家眼里,真的不值个啥?

晚上张成和四叔嘀咕半天,末了还说是砚秀交待的,鼻涕虫听着好像与自己有关,好奇的捉急,张成心里冷笑,我忍你很久了。

次日张成出门不久,院子里就响起熊孩子杀猪似的惨叫,其实没啥,张成借砚秀的名头,让四叔用大蒜汁,给熊孩子滴鼻子呢。

张成说这是脑漏,日子久了,那个,指了指自己脑袋,四叔秒懂,当时就要动手,

张成急忙拉住,砚秀说啦,这是阴阳不调之候,色青者寒也,悬而不落寒凝也,寒凝则阴盛,阴盛则阳衰,治则当取培阳之物,量取九滴九阳之数,借以阳气上升之时,酌情施术,不急于一时,包好,

张成倒睡个好觉,四叔爱子之心,为牢记医嘱默念了半夜。

早上上值,张成朝胡同底儿吼了好几嗓子猴子才出来,蔫不拉叽的,给他银子也不要,干脆不让他上值,将书与刀交予他发卖,京城地面儿他熟。

东司房里还是老样子,张成刚进房,老赵一把就拉住了,作色道:“兄弟,你还得去坐镇啊,上头也没个准信儿,我听说你把騒鞑子收拾啦,麻辣隔壁的,还有人敢在锦衣卫跟前炸毛,还有王法吗?打的好哇!

不过哥哥交代你,还得悠着点,听说你让他们晚上也守在那儿,我怕这些崽子平日懒散惯了,又特意派人去瞅瞅。”

拍拍张成肩膀,“年轻人就是要吃些亏才好啊,知道上进了,老大人不定多高兴咧。”

老谭也过来道谢,胡子干脆刮得溜光,恨恨不已道:“得空哥哥请你喝酒,那孙子昨晚走了,抬走的!兄弟们给我说啦,就是这孙子,打得好!

这孙子也是真凶悍,一帮兄弟硬是拿他不下,老辈儿都知道,老大人,你爹都上过战阵咧,尸山血海的,萨尔浒惨啊,老弟好功夫!”

老谭揉着光光的下巴,貌似对尸山血海神往的样子,张成嘿嘿傻笑,尊老敬长一般。

张成与狗尿一干去会同馆,路上问都吃了没,掏钱买了一堆吃食带上,狗尿眼神异样,琢磨半晌,“兄弟,你变了。”

张成笑道:“是变了,人迟早要醒的,哥哥就没年少轻狂过,咱在会同馆折腾,图的是啥,那是咱应得的,不偷不抢,不过毕竟咱与馆里是是两码事,面子上要做光滑,做那些蹭吃蹭喝又丢份儿的事干啥,不过该吃的还要吃。”

众人闻言正相觑沉思,再听就哈哈大笑起来。

会同馆夜里上值,做样子的兄弟都回了,秀才农韬奋将诸事回报,说徽州商会胡员外昨晚派人来过,问张成何时得空,要派人来请。

又有进项了,张成的心里不由得热切起来,那边的人是要探自己这个猪鼻子插葱,装象的深浅啊,借着锦衣卫,两边发力,将会同馆这些番蛮的老主顾撵滚蛋,说穿了,这些番蛮都是小打小闹,一盘散沙,可架不住,番蛮的地位人脉吓人啊,

我大明是富庶,可周边国家,东西南北,都有大明稀缺的上品奇货,这些在本国或许不值个啥,运到大明就不同了,想想看,如果勾结利用番蛮的势力,利益捆绑在一起,将是多么可怕,

会同馆是个宝藏啊,是给他们送上门的肥肉啊,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发了一会儿痴呆,也就冷静了,自己根基太浅,这些富商巨贾,于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是自己能玩转的,自己很快就会被人家查的底儿掉,会同馆离了自己人家照样玩的飞起,自己算啥?开拓者,急先锋?渣渣罢了。

锦衣卫东厂了不起么,这次来会同馆还不是因为皇帝发话了,君不见权倾天下,东厂提督九千岁,第一红人魏公公乎,皇帝一句话,眨眼就没了,

哎!浪费感情,该咋咋地吧,不过竹杠还是要敲地,特么我裤子都脱了,总不能干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