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僵住了，越过青年的视线并没有看到先生熟悉的身影。

“哥哥，先生去哪了？”陶毅扬起小脸，问着哥哥。

中午在城门处发生的事情护卫们不可能对郑婉隐瞒，一直跟郑婉在一次的陶毅自然也是知道的，小小的年纪已经知道了生老病死，此时心里很是不安。

陶然走到陶毅面前，蹲下，看着陶毅稚嫩的脸庞说道：“小毅，先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小毅的功课要跟哥哥学了。”

听懂了陶然话里意思的陶毅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和蔼可亲的先生是陶毅除了家人之外最亲的亲人了。

陶然不知道怎么安慰陶然，这个世界的环境让陶毅对死亡并不陌生，只是这一次是他的先生。陶然最终只能帮陶毅擦了擦眼泪，然后将陶毅一把抱住，任由陶毅的泪水将衣服打湿。

兽皮沙发上的郑婉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打扰，眼眶也是湿润润的。

陶然就半蹲在别墅大厅里，抱着不断抽泣的陶毅，似乎凝固成一座雕像。原本不偶尔经过的侍女，纷纷止住，不敢进来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陶然发现怀里的陶毅没有了动静，低头一看，已经睡了过去。动作娴熟的将陶毅抱起，陶然对着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将陶毅抱上二楼，走进陶毅的儿童房。小床和满屋的玩具，这是陶然亲自设计。

陶然回到一楼的大厅，在母亲边坐下。

“小然，朱先生是怎么回事？”

朱先生在陶家生活了十几年，又先后叫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郑婉对朱先生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此时迫不及待的问道。

陶然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母亲，有件事，我想了很久，现在应该跟你说了。”

郑婉静静的坐着，注视着儿子，等待儿子的述说，她有预感，等下就能弄明白这些年儿子和朱先生做的那些事了。

“朱先生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修仙者，就是话本说书上的那些仙人。儿子因为有天分，有幸拜先生为师，跟随师父修仙。不过修仙者并没有得到成仙，因此不能长生不老，只是拥有了较长的寿命。而师父，就是一个寿元枯竭的修仙者，今天他已经羽化成天地灵气，回归天地之间。”

郑婉一边听着，又是震惊，有惊喜、又是疑惑不解，又是失望，脸上的表情变换连连。

震惊是因为长生不老的仙人真的存在，惊喜是自己的儿子也成为了仙人，疑惑是朱先生身为仙人怎么会死？失望是因为修仙不能永恒，只是长寿。

陶然讲完，郑婉沉思了好久，才开口问道：“那小然你现在拥有了很长的寿命？”

“并没有，我在修仙一途只是刚入门，只能说能百病不侵，还没有能增长寿命，修仙并非易事。”陶然摇了摇头，他现在虽说能活到一百五十岁，那也只是人类本身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