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刘正风的话音刚落,史登达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淡定的说道。
“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
刘正风听到这等话语一愣,脸上带着客气。
“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声望?”
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
“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
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目光重点落到了余沧海几人的身上,感受到定逸师太的目光,余沧海面色一冷。
不过也并未多言。
“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
刘正风看着定逸师太和众人反应,显然是对于自己退隐江湖的事有些执着。
心中一叹,这才说道。
而就在这时。
后堂内传来一声娇嫩的声音。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的,我爱跟谁玩在一起玩你们管得着吗?”
这声音传来,在场的有一些人不禁心中一怔。
听她口音便是早几日和余沧海大抬其杠的少女曲非烟。
“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烟那边再次传来了一位男子的声音,语气很是不善。
“咦,这倒奇了,我可是跟刘家姐姐关系甚好,刘家人我几乎都认识,你是何人?今日在场的英雄豪杰,都在前面坐着,你怎不到厅上坐地?”
而听到曲非烟的话,那位男子却是傲然道。
“我奉盟主号令,要看住你们这些刘家的眷属的,不能走脱了一人。”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而在岳不群身边的杨风眼中一转。
凑到了岳不群的耳边。
“师父,能够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看来这次嵩山派的左盟主派来了不少的精锐强将来了啊,会不会嵩山派的左师伯也来到了这里?”
杨风虽然低声,但是在场的一众人都是掌门或者门派高手,这话语更是在场的一众高手听到真切。
刘正风哪里还不知道现如今,恐怕已经被嵩山派围住。
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
“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
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
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虽然不想让刘正风退隐江湖,但是这等做法却是自己心中不屑的。
第一个便沉不住气,大声道。
“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见此,对定逸师太躬身一礼。
“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