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死有何惜!”
此言一出,竟是得到在场众多江湖人士的认可,活着便当恣意江湖,纵洒豪情,刀剑策马,快意恩仇,若是死了,也不过是一撮黄土,生前江湖走过一遭,足矣!
杜鸣扬笑着看了眼齐永年,双手抱胸,“若是没有你,估计我翻云楼的时候就死了吧。”十三回过头看着杜鸣扬,轻轻一笑,“若是没有我,你如今还在青山练剑呢。”杜鸣扬一时语塞,却是引得莫有乾哈哈大笑,拍了拍杜鸣扬的肩膀,“想不到堂堂青山剑主竟要靠着别人才能出山,真是一大猛料啊,若是此事传出去,不知多少心仪青山剑主的美娘子要骂你原来不过是个附带品了。”
杜鸣扬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着看着台上的张浩正,自己从小便向往老头口中的江湖,想走出那座青山看看外面的江湖是否真就如老头所说那般精彩,于是那个从小就背着剑匣的青年拼命的练剑,终于触摸到了象境门槛,得到老头的许可。走的那天老头和往常一样喝得烂醉,只是话多了些,说这江湖凶险,你小子一个区区化灵境的剑客,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又是对那个背着剑匣的青年说,剑佐可死,剑主不能!十三只是点了点头,不反驳,也不问为何。
只是这一路走来,自己从未险过死境,他可能是不愿给自己陪葬吧,如他这样刺眼的剑客,若是因为我死了,这江湖我不走这一遭也罢!
“在下也有一言,诸位且听在下一言。”抬扇示意,待到无人细雨,张浩正才缓缓说道,“邪法非邪,正人非正。所谓正人,名为正心。心正则人自正;如水清,底自显。所谓邪法,法无邪与正之分,更无不可说之正邪。邪为心造,妄起识分,固有邪见。所谓邪见,见非生邪,因心妄起垢识。若垢尽妄消识灭,如云散尽,虚空朗然,无所挂碍,清净湛明。心能生一切法,也能灭一切法。所谓心生,则是性显,自然起用,不假造作。”
“如琉璃色,清净透亮,非眼见,乃至非耳闻鼻嗅舌味触生,是自性也见。”
“所谓自性见,是见自本性,不从外来。因本寂净,无所求故。今鼎然言正邪,也是如此。”
张浩正不愧曾是稷山学宫最年轻的讲师,一番论述下来,竟是无一人反驳。
倒是小道士于念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张讲师当真是活学活用,前不久才和自己易学论连山,如今就是用上了。不曾想自己这细微的动作竟是被张浩正看在了眼里。
“不知于小道长可有高见?”
红梅憋了眼自己这小师叔,其意不用言说。
于念生苦笑着站起身,而后看着张浩正,既然你用我道家学说来论正邪,那小道就用你儒家学说吧。
“人之初,性本善,人生来皆是善良的,没有所谓的正邪之分,人生的成长之路上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经历大大小小的事,个人的性情产生变化,故有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之说,也正是如此,那些志同道合之人走到一处,形成所谓的帮派门楣,也可称之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又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说,故善恶有变,正邪亦是,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