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以为墨青言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问,似乎刚才在破庙里发生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她突变的态度,对木朗西的敌视,都是正常的。
雨停了,四人再度出发,抵达前头小镇,很不幸,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有房,他们又与木朗西一行住在了一块。
他们抢占了先,大部份的房间都被占了。
余下的只有两间下房,不过,有房总比住破庙来得强。
他们都是江湖人,不拘小节,墨青言舍不得沈依住下房,怕她不习惯,被她给驳了回去。
“以前的沈家还要穷,屋外下大雨,外内下小雨,天晴挡不住阳,雪天挡不住雪,寒风刺骨的日子还是一样过了好几年,我没那么骄贵。”她在沈家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是,咱们家阿依也是受过苦的。”
“那当然,”吃苦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吃苦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与以前的沈家相比,至少,这房里该有的都有,咱们只是在此住一晚,又不是住一辈子,没那么多讲究。”
她豪爽的气语,倒是有几分江湖人的豪气。
孟来与叶一鸣互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他们还真的有点担心,万一沈姑娘不想住下房,民房怕是不易找,若是离了此镇,下一站便是铜城海沙帮的地盘,距离此处三十里。
他们连夜赶三十里是小事,可沈姑娘一介女流,又不会武,身子骨看起来也没那么强健,连夜赶路是很让人担忧的,宫主一定不肯。
“瞧瞧,阿依果真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墨青言笑眯眯的道,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他吩咐孟来让小二准备水和食物,用过晚膳,尽早休息,“木家庄的人,尽量避着。”
“是,”
与木朗西同处一间客栈,沈依的心绪是复杂的,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睁着眼睛到天亮,谁知道上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这都得怪那不要脸的墨青言,他依旧是赖在她的屋里,与她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床被,纳她入怀,他说,没她的允准,他是不会乱来的。
目前而言,他所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他的怀抱很暖,给人安心的感觉,她的鼻间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倒是忘了还有个木朗西的存在,他的嗓音又极具催眠的效果,没用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她醒时,他还未醒。
他眼下有一片青影,看来,昨天他睡得不早。
她没有动弹,只是看着他,对这个男人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的性情是难以捉摸的,长得俊,地位高,武功强,说起来,他几乎没有弱点。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