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贾蓉深深作揖道:“元春姑姑领着那畜生又回来了。“
贾珍眼角轻轻抽搐,强自镇定道:“哦,可有宫里的人同来?”
“有不少小太监和宫女,”贾蓉额头上沁出一圈冷汗,“元春姑姑该是含怒而去才是,此时回来是否事情有变?”
“啪!”
贾珍一巴掌拍在边上的茶桌上,冷声道:“有变又如何?还能改变他所作的丑事?”
贾蓉忙垂着脑袋道:“父亲所言甚是,只是现在该如何?元春姑姑亲自把她送来,怕是要有说法啊。”
贾珍理了理胸前的衣服,站了起来,慢条斯理道:“不管如何,这总归是我东府的事情。她虽在宫里升了官,却也管不得我们东府的事罢。”
见贾蓉垂头耷脑,贾珍没好气道:“若是寻我,就让她去会客厅。我倒是想看看,这件事如何处理!瞧你那没卵用样。”
贾蓉袖袍的拳头微微握紧,头垂得更低了,“我这就去看着。”
贾蔷和贾元春,先去了天香楼放好东西,随即一起去了贾府会客厅。
遣了一小厮通报贾珍。
不多久,贾珍和贾蓉一前一后进来。
贾元春忙起身笑道:“大哥哥来了。”
贾珍寒暄两句,瞥了眼仍未起身的贾蔷冷哼一声,自顾坐下。
贾元春回头看了眼贾蔷,摇摇头,也重新坐下。
“大哥哥,这次我出宫,是想着和你商量一件事儿,还得大哥哥同意才是。”
贾珍淡淡笑道:“只说便是,我凡是能应的,准应了你。”
贾元春秋眸一转,瞥向贾蔷,“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我想着便是小蔷重回东府如何?”
贾蔷险些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什么叫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这么类比的?
贾珍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强笑道:“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是好不了得了。”
贾元春幽幽一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前些日子,小蔷入了宫瞧好了老贵妃的病,老贵妃心里欢喜的很。知小蔷遭遇,便托我过来说道两句。”
贾元春偷偷打量贾珍的表情,见他神色变了又变,却是不说话,不要大皱黛眉。
贾珍忽然长长一叹,颇为伤感道:“别的事儿也就算了,单就这事怕是不行,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道这孽畜所行孽障之事?我再让他回来。我这家主之位也不用做了。”
“嗐!”
一道刺耳的笑声传来,贾珍霍然看向贾蔷,眼神冷酷。
“别这么看着我,”贾蔷端着茶杯,颇为懒散的坐着,嘲弄道:“姑姑如此给你面子,你莫要不知好歹。今日应了姑姑让我回来便罢,你若不答应,改明儿姑姑有得是法子让我回来。”
一席话说的,贾珍和贾元春都看他。
贾蔷只当看不见。
“你自己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我倒是想给这畜生一个机会,但就凭他这副态度,回来也是败家的玩意,我如何使得他回来?”
贾珍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贾蔷摇摇头,忽然笑道:“好像什么时间快到了。”
贾珍先是一愣,随即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