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
沉吟声中,首席端坐的高夫子眉头舒展,挥了挥手,示意张宽将诗文呈上来。
一碗两碗三四碗,
五碗六碗七八碗,
醉卧沙场仰天望,
唯见澜沧擎河山。
高先生手捧纸卷,朗声吟诵一遍,接着点评:“质朴、无华、巧夺天工、气吞河山!覃家哥儿这阵子进步不小,有望步入四阁文生了。”
“多谢高先生肯定!”
覃宽一脸狂喜,神色更是得意,站在首席边不肯走了,笑道:“素闻燕溪公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何不以酒为题和诗一首,也能让小弟兼得益彰。”
老人捊了捊项下白须,笑道:“这个提议不错!三公子出手提携一下后学,传出去也是一桩美事。”
靳燕溪略微沉吟,即长身而起,确是玉树临风,好一个翩翩公子,朗朗张口———
酒冽丹桂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直饮到花梢月上,
醉扶归,
偶遇刘伶游梦乡。
登时,桂园内所有雅座上全部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尽心揣摩三公子诗作中的意蕴、境界了。
不得不说,这首词是靳燕溪信手而来,应情应景更是深蕴内涵,正是儒学所追求的那种难得的空明境地,更有最末一句“酒仙入梦”而画龙点睛,不用高先生评判,与覃宽诗作相比,明显高下有别。
靳燕溪碎步成诗,让有些跃跃欲试的文生立马藏拙了,他们知道,此刻亮出带来的的诗文,明显是会丢丑的。
场面上本来热闹的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这一下让覃宽更加得意,又一次开口叫道:“三公子既然说那位蛮夷小子文才不低,何不让他现场赋诗一首,也好让诸位掂量掂量。”
这时刻,张正恺正低着脑袋灌闷茶,他对场上赋诗作对本无兴趣,只是不愿被人小瞧才没提前离去,对那张宽的提议亦是懒得搭理。
而那前番吃瘪的胖子胡三元,看见张正恺没有应声,不禁冷笑:“西荒蛮夷读文识字,已属天大的不易,能懂得什么诗文?唱几句催情俚语,找几个蛮妇村姑野地媾合,还能凑合!”
“放你娘的狗屁!”
张正恺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破口大骂:“只怕是你家老娘,最喜欢那野地媾合的调调儿。”
蓝袍胖子看似出口文雅,实则是骂起人来不带脏字,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埋头喝茶的少年,也不管这桂园雅致环境,直接怒爆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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