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即，佛凌雪掌下那一大片区域，飞快地凹陷了下去，显露出了一个高达丈许的圆拱形洞口以及一条蜿蜒而下的空阔通道，通道之内，清澈透亮。

这塔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

海族众人，都是把一双双眼珠子睁得溜圆，居然真的打开了一条前往塔底的通道，在海神塔住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这地底之下，竟是别有乾坤。

也不知，那塔底三层，到底是一幅怎样的景象？

娄胤虽非海族众人，此刻也禁不住有些眼热，这海族的祖先，看来真的是非比寻常。

“公子，现在怎么办？”

佛凌雪已然收手，却是跃跃欲试，难抑激动，甚至连双颊都泛起了一抹红光。

“佛族长，你随我一起进去。”

聂欢一边走向通道，一边说道，“你的族人就先别去了，血脉太过稀薄，进去之后，有害无益。”

“大家都听到了，先呆在外面，别轻举妄动。”

虽不知聂欢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佛凌雪却是深信不疑，旋即便高声大喝。众多海族族人，虽也想进去一探究竟，听到这话，也只能偃旗息鼓。

海族上下没动，娄胤却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快步而去。

可刚到通道入口，佛凌雪就嘿嘿一笑，把他拦了下来，不咸不淡的道：“娄长老，留步！这里可是海族重地，你一个外人，就没必要进去了。”

“你……”

娄胤气得直瞪眼，见聂欢已进入通道，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佛凌雪得意洋洋地跟在聂欢后面，越走越远。

“喀嚓！”

又是一声刺耳声响迸发。

那通道入口，竟迅速闭阖，恢复原状，也隔绝了娄胤的视线，让他彻底死了心。

蜿蜒而下数丈，佛凌雪便已是目瞪口呆。

视线之内，竟不是地面之上的那种塔内空间，而是一片微波荡漾的汪洋，起码有方圆数十里大小，不止是海神塔，甚至连海灵群岛，都似悬浮在这片碧波上空。

“公子，这、这……”

佛凌雪心神震骇，眼前所见，已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哪怕她这数百年间，见识过无数的稀奇之事，却也从未想过，祖祖辈辈生活的九层石塔下面，居然是这样的景象。

要知道托载着高塔的这座石岛，以及海灵群岛附近的海域，她已不知潜下去探查过多少次，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将海面之下的地貌描绘得清清楚楚。

她可以确信，自己没有一次看见的，是眼前这样的画面。

“难不成，我以前所见皆是幻象，亦或者，此刻所见到的，才是幻象？”佛凌雪呢喃自语。

“你以前所见，并非幻象，此刻所见，也非幻象。”

聂欢笑道，“这海神塔的地下三层，其实都是‘芥子空间’。用须弥石炼制而成的器具，承载的也是‘芥子空间’。”

“只不过，这海神塔下的‘芥子空间’，与须弥石炼制的‘芥子空间’不同的是，后者，只能容纳没有生命的死物，而前者，却如同真实世界一般，可容纳活物。”

“这样的‘芥子空间’，一般都被称作‘灵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