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越大越小气,他这次那么顺利地签字,背后肯定有原因。杀猪师傅,那离婚协议,高律师看了吗?不会有漏洞吧?”
“九斤师傅,高律师一直在场,离婚协议书也是他写的,绝对不会有漏洞,这你放心吧。”
“高律师有说什么吗?”
“高律师说,想不到这个包工头本质还不坏,为上海阿姨考虑的那么多。”
“不对,包工头本质肯定坏,而且不是一般的坏,他不是为上海阿姨考虑,而是在为自己考虑。”
“为自己考虑?九斤师傅,你是不是对包工头有成见?”
“我和他八辈子竹竿划不着,有什么成见?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说,他在上海阿姨回家的情况下,还能和那个狐狸精当着上海阿姨的面把事情办完,你说他的本质能好吗?”
“嗯,他的本质坏到了极点!”
“还有,在税务部门上班的那个老杜前几天过来剃头的时候不是说包工头偷税漏税好几次,差点进去吗?”
“连税都不肯缴,还做什么生意。”
“所以我说他这次那么干脆签字,还主动补偿上海阿姨五十万块,背后肯定有文章。”
“想不到这个包工头这么阴险!九斤师傅,要不要我去把他提溜过来,你问问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杀猪师傅,你以为你是谁?还提溜过来?我告诉你,派出所抓人也要讲究证据,你千万不要胡来,到时候你自己先进里面去吃淡馒头。”
“九斤师傅,你放心,我也只是嘴上说说,怎么可能胡来呢?”
“反正上海阿姨得到了补偿,我们也用不着去深究包工头到底为什么这样干脆,到时候自然会知晓。”
“九斤师傅,你越来越了不起了呢,这说话的水平也越来越高了。”
“杀猪师傅,你用不着拍我马屁,该收的剃头钱我还是要问你收的哦。”
“九斤师傅,就你剃一个头才收五块,我们都不好意思来你这里剃呢。”
“就是就是,九斤师傅剃头功夫我们剡城最好,可收的剃头钱剡城最低,我们都不好意思呢。”
唐青和杀猪佬说话间,包打听一瘸一拐摇摆了进来。
“包打听,中午喝了酒?看来今天黄包车生意不错啊?”
“杀猪佬,我黄包车踏的要命,还不及你的一只猪脚爪!”
“包打听,你哪根骨头发痒了?骂莪?”
“不不不,杀猪佬,误会误会,我少说了一个字,我的意思是我一天黄包车踏下来,买不上你的一只猪脚爪。”
“你这还不是照样骂我吗?”
“不不不,还是少了一个字,是买不上你卖的一只猪脚爪。”
“这还差不多。”
“你们两个人别打嘴仗了,包打听,是不是有特别重要的消息要向我们发布?”
唐青从理发椅上站起来,准备迎接顾客。
一般午睡后到晚饭前,会有三、五个生意。
听唐青问他,包打听马上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轻声说道:
“九斤师傅,有两个重要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唐青见包打听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心中好笑,暗想,你这种道听途说、添油加醋的小道消息谁要听?但也不想扫他的兴,就说道:
“当然是哪个重要先听哪个啊。”
“还是九斤师傅厉害,重要的先来。不过我觉得这两个消息同样重要,都关系到你九斤师傅。”
“是吗?还关系到我?那干脆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九斤师傅,真的关系到你呢!”
“真因为关系到我,我才叫你不要说了么。”
“为什么?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不想知道,如果是好消息,我怕我高兴过度。如果是坏消息,我怕我承受不住。所以,你还是安心去踏你的黄包车,不要在里浪费时间,你这一脚踏下去可是黄金万两啊!”
唐青自顾自去洗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