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郁闷不是因为他们都输了只有林叶一人赢,而是他们苦学之下还技不如人。
出校场之后,他们雇了车回城里,众人也都没怎么说话。
雷红柳和严洗牛对视一眼,都想着回去之后,应该好好鼓舞一下这些孩子的士气。
与此同时。
北野王拓跋烈回到中军大帐,显得有些疲惫,坐下来后就重重的缓了口气。
打开桌子上的名册,里边是已经定好的,所有契兵军官的名单。
没有林叶,但他可以加上去。
只是他提笔写上这两个字而已,对于那少年便是平步青云,而对于他身份来说,便是这般的随手拈来。
至于这所谓的比试,只是走个过场,所有军官都是他选派的人,以江湖身份参加,也不过是为了堵上悠悠众口。
因为布孤心的事,他越发觉得,一定得在云州城里布置一支可以调用的军队。
而且这支军队,表面上来看要和北野军无关,他不想下次被人陷害的时候,还这般头疼。
只要他还是北野军大将军,陷害他的人就不会断,只是这个城主和下一个城主之间的区别罢了。
还不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玉天子。
这十年来,玉天子就喜欢用这样的小手段来玩儿,拓跋烈与天子,都是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候,一名年轻的校尉进了大帐,肃立行军礼。
“大将军,事情查的差不多了。”
拓跋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叫景昇的年轻校尉,是他认为的可造之材。
拓跋烈道:“说。”
景昇道:“林叶从无为县来云州城,到现在才半年多些,他是已故大将军刘疾弓遗孀的养子之一,也是最小的养子,在无为
县,人人称他为老幺。”
拓跋烈闭上眼:“怪不得了,是刘夫人教出来孩子。”
景昇道:“属下派人在官道上测验了一下,林叶虽然年少,但冷静,聪明,反应很快,是个好苗子。”
拓跋烈闭着眼睛说道:“大将军刘疾弓没有子嗣了,他的四个儿子,都战死在疆场了......呼......”
拓跋烈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交代下去吧,对林叶多关照些,但不要被他看出来,刘夫人有傲骨,我多年来数次派人接她,她从不答应,她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少了傲骨。”
“当年怯莽军自大将军刘疾弓往下,一万六千三百二十六人都死在那一战中。”
他缓缓说道:“你们都该知道,那一战怯莽军被四面合围,娄樊人兵力是怯莽军二十倍。”
“杀至最后,娄樊人死了至少七八万,最终还是靠放烧山这种卑鄙手段......”
拓跋烈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娄樊人前前后后损失过十万,他们杀害了刘疾弓,拼光了怯莽军,因为这个,连娄樊皇帝都说是大胜。”
他睁开眼睛:“我与刘疾弓不同军,却同袍,刘夫人的老幺既然要穿军装,那就穿的漂漂亮亮,故人之后,当有故人风采。”
景昇俯身道:“属下遵命。”
拓跋烈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景昇再次行礼,躬身退出大帐。
拓跋烈自言自语道:“妹子,你大概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你才这样待他,你不和我说,是怕我知道了,忍不住宠他,你就没的可宠了?”
他笑了笑:“那就比一比。”
大营外边,几辆天水崖的马车正在返回的路上,其中那辆红色的马车格外惹人瞩目。
马车里的,当然便是天水崖司座神官大人。
“人家又驳了你面子?”
司座神官一脸讥讽。
他作为师父,一点儿都不愿意给自己的弟子留情面。
聂无羁倒是无所谓。
他笑着说道:“倒也不算是又驳了,毕竟没拒绝。”
司座神官哼了一声:“天水崖的面子,被你弄的都廉价起来。”
聂无羁道:“若真如此,要怪也怪不到弟子头上,是座师知道他是刘大将军遗孀养子,所以让弟子去关照。”
司座神官:“天水崖的关照,就要这么没面子的?”
聂无羁笑。
司座神官叹道:“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人,传扬出去,歌陵那边,说不得会有一群人笑话我。”
聂无羁还笑。
司座神官瞪了他一眼:“除了笑你还会什么?”
聂无羁:“弟子倒是有个办法,不显得天水崖丢面子那么大。”
司座神官:“有屁就放。”
聂无羁:“座师可以派人去予心观,请予心观的人过来,收林叶为弟子。”
司座神官:“林叶不入上阳宫,难道会入予心观?”
聂无羁:“他肯定不入,所以到时候,丢人的就不不只是咱们一家,予心观难道就不要面子了?”
他笑:“那样该多好,大家都没脸。”
司座神官:“这种狗屁主意,你是如何想到的?”
聂无羁笑道:“都丢人,谁也别笑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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