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和确实是收到了我赠与的玉佩。她一不知道实情,二是不便暴露我等游览燕南之事,这才妥帖收藏,苦苦隐瞒。怎么,就是女儿间互赠小物,也要被别人拿出去嚼舌么?”
于是沈衡上前一步,对沈用笑道,“都是我这妹妹顽劣不堪,白白叫表哥给判了个没结果的案子。”
沈微笑嘻嘻的吐一下舌头,站到沈衡身边,对沈用行了一个男子礼仪。
沈用微微一笑,说,“无妨,素来听闻郡主生性机灵聪颖,果然如此。好在萧小姐清白已证,此身分明。这场稀里糊涂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起身,目光略过犹跪在地上的白氏母女二人,只对庄氏说,“糊涂官判糊涂案。好在本王不算糊涂,世子郡主及时赶到,萧小姐也是被人诬陷。还希望事后夫人能对萧小姐好好安抚,明明是十五生辰,别败坏了心情就好。”
说完他转身离去,沈衡与沈微对视一眼,也携了十数侍卫跟在沈用身后,一眨眼消失在玉枝台大堂中。
至于清和,便在这三位明里暗里对她施以援手的贵人背影中,缓俯首下拜。
光洁如玉的额头实诚磕在戏台上,清和的声音恭谨而清伶。
“多谢郡王殿下,世子殿下,郡主殿下。”
庄氏默默跟随跪下,道,“恭送殿下。”
送声如潮,世家夫人,公子小姐一同下拜,对三位远道而来的皇室贵胄施以朝代最敬畏的礼仪。
清和跪在山呼海啸一般的送别声中,第一次感受到十五年来,有新的血液流动于骨缝之中,隐秘滚烫,渐渐滋生本质改变。
她的诧异不解,转为冷漠了然,再度化成怜悯之心。这是对萧妙仪仅存的姐妹之情。
她未想过,萧妙仪竟真的会如此蠢钝,堂而皇之,众目睽睽之下,将所谓私通罪名强行安在她的身上,殊不知一门荣辱,有时只需要一个人行差踏错,便会被狠狠颠覆。
清和心中对萧妙仪秉承,二人是一父之女,一府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萧妙仪却怪异的如此不管不管,想要将她淹没在口水声中。到底是怎样的恨意,身为嫡女的萧清和大体能猜测一二,但她并不能感同身受。
弯曲膝盖后众人相近的高度将白氏和妙仪显得不算刺眼。白氏犹在低低哭泣,泪水冲花了开始渐次衰败的容颜,如一朵垂垂老矣的枝头红花,早已开始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