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珽默默将篦子放进袖子中,清寂道:“去竹轩。”
曹全低眉垂色,跟着离开濯华阁。
华阳宫,灯花粼粼,姜妧轻衣堕发哼着歌谣好容易将小皇子哄睡,歌声甜美,目里却空渺,采繁掀了帘子近前,看小皇子熟睡,悄悄道:“陛下今晚去了竹轩。”
姜妧起身平静走到外室,望无月深空,嘴角浓泛开一抹枯深冷笑,黯然,习以为常,五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
采繁看姜妧寥落,还是把话说了下去,“陛下今夜请江中侍和刘参知入濯华阁。”
现实让姜妧来不及在霉烂的伤感中多去虐心,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移到陛下这件事的动机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魏如月在东朝到底是怎样一个充满魔力的存在,心中脑中全是她和昭珽在丛玉亭相处的画面。
夜里,她执笔写下字条。
翌日,晨,钟楼不响,无早朝,景修却已经在自家书房加班加点,辰时,他的夫人端了些糕点羹汤过去。
景修埋头恨不得钻进奏疏里,月氏满脸心疼,去抢了他手中的东西,背在后面,景修的思维还停留在折子上,想去抢看她夫人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只能低怯道:“夫人,快交给为夫,这东西不是给你闹着玩儿的。”
月氏低视向他,不满道:“这东西有多重要,能有你我十几年的夫妻情义重要。”
景修道:“瞧夫人说的,没事和一个死物吃哪门子醋。”他继续沉凝道:“这道折子是北境送来的,那帮蛮人现今忙着窝里横,于我东朝而言,倒是好事。”
“好什么。”月氏泼冷水将折子摔到案板上,二话不说就坐到景修腿上,搂紧他脖子,分明吃得死死的。
景修受惊:“光天化日,夫人这是作甚,还不快下来。”
月氏不理他的话,自顾自说:“如果夫君能除了那江中侍,那才算是真好。”
她眼若秋水,却邪气四射,娇蛮个性,她的魅力狂野战胜了景修理性,就想去亲亲她殷润的香唇,月氏很调皮的伸出手指去挡,眼中魅影绵延,轻吐声:“夫君是要白日宣淫不成。”
景修唇起眼眯,人前彬雅全无,捉住月氏玉腕,浮浪轻佻,“你不想要吗。”
说着便去索吻,哪知门是开着的,自家密探不小心闯了进来,就看到这私密一幕,景修立即停下了嘴上动作,锐目射去,抓起台上奏折,就向那晚刺客飞去,口中不饶人,“狗东西,进来不知道先敲门,没看你家老爷正忙着。”
密探巧妙躲开,深埋下头抖抖索索,“小人该死,这就出去。”
景修掰下月氏缠臂,她目中诡暗,重重拍了下他后腰下去,景修了然今晚不好受了。
连声叫密探回来,理好衣服,正紧道:“到底又怎么回事。”
密探仍将字条给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