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正长老，马风良出关了。见到他的第一人是李南金。”一位灰衣弟子弯腰走进半人高的山洞中，对着盘膝坐在破旧蒲团上的老人说道，说罢将手中的篮子放下，半跪于地。

老人盘坐的蒲团周围早已有了数十张蜘蛛网，衣衫上全是灰尘，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老人灰白色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带动不少灰尘落下，弟子习惯性的掩住口鼻。老人张开自己略有些金色的眸子，无目的的转动了一圈，方才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弟子。他开口：“哦，我以为是何人打扰我，原来是车水啊。怎么，三年已经到了？”

“首正长老，马风良出关，李南金为第一人所见。”弟子又将话说了一遍。而后又补充道：“准确地说，长老你已经闭关三年又两个月了。”

首正长老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良师侄出关了啊，倒是个好消息。原来我已经闭关超过三年了吗？为何不叫醒我在我三年之际。”

车水低下头：“并非弟子存心不叫醒长老，乃是那日事出有因。”

初年二月三日

车水看着墙上刻画的印子，细数了下，刚好三年。从床上走了下来，拿起身边的篮子，将剑别好，准备前往首正长老的山洞叫醒长老。

一路走来，穿过问剑所，门口的两位学子瞧见了车水，连忙弯下腰。恭敬道：“师叔好。”

车水已经被首正长老收徒三年又四个月，却是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只得勉强板着脸点点头，便加快脚步走过去，心里还回响着长老当初收徒的话：“车水，你记住，入我门，需在其他弟子面前定有一副严肃模样，否则之后难以管教他人。”

又是一段距离，车水闻到了一阵药草香，混杂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却是没有半点异味，右手边便是药圃，“大概是正反长老又在尝试练新药丸了吧，闻着，似乎有杨三草和蛇枝，还有点硝黄味，难怪会……”，果然，药圃中传来一声惊呼，“怎么可能，明明上次成功了啊？三目，你是不是又捣乱了？”

人声跟着“丝丝”的蛇吐信声，“你这个笨蛋，不要以为所有药材都能放雪莲啊，真的是，你这样子捣乱，我怎么在底下门人面前建立威信啊，每天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师傅，虽然不想揭穿你，但你已经很没有威信了，这在我们药圃中都是公认的事实了。”

“浑蛋小七，给师傅过来，要你好好品尝这个我和三目一起做出来的黑药丸……”“别，别，师傅，你找六哥五姐……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