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挑起来的还是他,先动手的人也是他,最后受伤的人也是他。
朱老头那边他刚才也看过,被他爷捣了一拳,并没什么大碍,因为捣在了肩膀上。
而朱老头还手那一拳,却是迎面打在了他爷的面门上。
光看这出手,就知道两边都没什么打架经验,都有点傻。
打肩膀,屁用没有;打面门,容易留下证据。
一般社会人打架,抡酒瓶子朝脑袋招呼的,那都是莽人,要的是动手那一下的震慑效果。
实际谁都跑不了,一报警,特容易取证。
还有一种人呢,私底下练过,绝不那么莽撞,真动手打架,都是招呼不容易出血,又能打疼,甚至打伤的地方。
俩老头没那道行,就冲动打架,杨老头打朱老头肩膀,属于先动手,肯定有错在先了。
朱老头还手,打了杨老头面门,还把鼻子打出血了。打人的时候可能挺出气的,但要真追究,他也麻烦。
但他爷不争气啊,好好的证据自己给擦没了。
杨思源心中有了判断,这才接过手绢来,借口给他擦擦血,结果故意很用力,刺激了他鼻子,又弄了些血出来。
爷爷很生气,要推开杨思源,杨思源把手绢沾了不少血,这才让开。
他收起手绢才走到朱老头那边,发现除了几个秧歌队的老大娘还在那安慰之外,朱老头的家人也来了。
另外还有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在也在那说和。
但杨思源听着他说那话就不对劲,表面上是劝朱老头算了,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可听下去又听着他好像在说偏话,有那种拉偏架的意思。
再看朱老头的孩子,这会儿功夫也来了俩,一男一女,都四十出头,穿着算是得体,其中那个女的好像很生气,口气不太好。
而且有点吹牛的意思,好像她老公是什么局的什么人,反正那意思就是跟她爸表明,这事咱们要追究到底,家里有人吃公家饭,是有依仗的。
杨思源走近了,很客气地问道,“请问那位是当事人朱爷爷啊?”
朱老头下意识答道,“是我,你是……杨老头的孙子吧?”
这一点看年龄不难判断,杨思源点头,“嗯,我是他小儿子家的。”
话没说完,朱家女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开始叭叭,“你们家怎么回事啊?打了人了当没事人呢?就派了你个毛孩子过来,是啥意思啊?”
朱家儿子貌似斯文一些,见姐姐以上来就口气不善,忙拉了她一下。
朱家女儿没理会,甩开弟弟的手,继续冲着杨思源叭叭,“你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叫你家大人过来把这事掰扯清楚。”
杨思源笑了笑,“我家大人忙呢,这点小事,派我过来解决就够了。”
几个人都怔了一下,朱家女儿老大不乐意了,“你们家有懂事的人没了?动手打人这叫小事?要这都是小事,那还有啥是大事吗?”
杨思源懒得理她,而是恭敬地对朱老头问道,“朱爷爷,您肩膀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