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薄青都打算走了,但是老大妈有话要说。
“娃儿,我有话要交代一下,你最好能听进去。”
薄青一脸乖巧:“您说,您说。”
但没保证一定听话。
老大妈说话时下意识将眼睛又瞪大一点,两颗干瘪没有半点儿水分的眼球微突,乍看之下,有点吓人。
“近些日子,咱村子里头闹大耗子,你半夜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不要出来看。”
薄青奇怪道:“大耗子?需要叫人别出门的程度的耗子,有多大?”
老大妈语气微沉,神秘兮兮地说:“比牛犊子还大,可闹挺了,老是半夜出来偷吃东西。你要是看到了,说不定被它叼走吃掉。”
真的吗?我不信。
薄青随口应付了一句:“好,我不出门,不出门。”
他另外一只没有拿着长木根的手,还做作地放在胸口,作出一副被老大妈口中的“大耗子”吓到的浮夸模样。
老大妈急了。
她是老了,但不是变成痴呆,可不是随便糊弄就能过去的。
“真的,那耗子,有这么,这么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严肃强调,“好在咱村子没什么人,不然啊,这耗子要真吃了人,得成精。”
薄青有了一个不好的联想。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半夜出来的大耗子本身就成了精呢?不过不是耗子精,而是人精。”
比如,像是躲在村子里头到处偷吃粮食,鬼鬼祟祟的在逃犯。
由于薄青没有把他的猜测说出口,前面这句话直接给对方整迷茫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老人家意识到自己和年轻人终究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叹口气:“不听老人言。”
薄青笑笑。
别看他嘴上说着不信,实则心里已经暗暗留意起来。
山村的娱乐活动极少,他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比如——自己委托自己调查《卧牛村大耗子精半夜偷吃事件》。
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长得跟牛犊子一样大的野老鼠。
如果有,会有以下几种可能:
第一,实验室注射特定药物导致的变异;
第二,卧牛山在逃犯伪装;
第三,不知名品种,但外表酷似老鼠的野生小型哺乳动物。
薄青偏向于第二和第三种可能。
昨晚独自一人在家时的恐惧已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捕“鼠”人的兴奋。
家中还有大量杂物,稍微布置一下,放点食物勾引一下,就是一个天然的捕鼠器。
告别了两位老人家,薄青继续前行。
尽管目标是村长家,目的地相当明确,但薄青也不是那种埋头赶路,不管不顾的那种人。
绿油油,小黄芯点缀的油菜花还想躲过我薄某人的卧牛棍法?
想得美,看招!
“刷——”
一棍过去,挺拔葱郁的油菜花顿时倒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