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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难免会有意外。

这是很多年后的一天,我正旅行。

我从小就不乖巧,被大人们喜称为“坏孩儿”。作为一个“坏孩儿”,自然会有着非同小可的“浪”。

对于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到好奇的我,小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车子两个轮子依旧可以行驶而不会倒,看了许多书,学了许多物理学,于是长大以后,我便踏上了自行车以实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然而我并没有太多闲钱,而我的“浪”又非同小可。长途旅行的话,难免途生意外,只好提前做好万全之策。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自然,嗯,代足是最为关键的。

于是,考虑到以上种种,只好花了不大不小的钱买了个二手货。

这车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但商家敢用榔头暴力测试这一点让我很是欣慰,虽然我不知道在我之前这个镶着金牙的变态佬对多少人这么试过。

这车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复古,特别复古,好像它不是复古就是从十几几十年前穿越过来的,不然如何保持这么干净崭新实用。

于是我开始出发,我知道唐僧之所以可以遇见悟空八戒沙悟净是因为他在路上,on the way,所以,我只草草收拾了东西,从银行卡里提了两千现金,带着还有余额的银行卡身份证等一系列证件和衣物等等生活必需品就出发了。

正如我所说,路途遥远,难免途生意外,果不其然,在我行驶了一千多公里后,住了一家宾馆第二天起床,车子不见了。

自行车不像是轿车摩托车,重,需要开锁技巧或者暴力技术才能拖走地游刃有余,自行车这东西,方便,方便了主人也方便了小偷,身强力壮的小偷可以不花吹灰之力就跟山匪扛花姑娘似的把它抱起扛走。

世上有那么多偶然事件几率事件,被偷东西就是其一,我没想到我会被偷,我觉得自己可以去买彩票了。

我自然着急,可是着急不能帮我找回车子,所以我冷静地去找,这时一个人迎面走来,颓废的样子像是上吊自杀了无数次都被不良商家大肆宣传的“牢固绳子”坑害了似得。

他问我,你什么东西掉了吧。

我警惕起来,又兴奋起来,疑惑地望着他说是的。

他说,被偷的一定还不是小东西,体型说不上大说不上小。

我点点头,眼睛里激动地透着光。

他说,这东西对你还很重要。

我简直沸腾了,望着他,差点没抓着他肩膀,说,你知道是什么!你知道在哪里吗?!

他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一脸颓废的样子,说,不知道。

我忍住没抓起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桶死他以满足他需求的欲望。

他说,想不想听故事。

我说,不想听故事。

他没有理会我,好像只是找不到地方倾诉于是拿我当可以诉说的树洞。

我此时住的地方,以前是一个地主家,地主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不是块省油的灯,放着好好的家当不去经营,却喜欢打打斗斗,拜了当地一个武师为老师,舞刀弄枪不误正业。

虽是少爷之身,却也知道吃苦,虽不好好经营家业,但光说打斗这方面,春去秋来,倒是有所成就。

他们的师傅虽算不上那时代一代宗师,却有一代宗师的范儿,行侠仗义,教出来的弟子也差不了那里去。

这三兄弟也是他的弟子,也是如此。

然而行侠仗义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好比出来混迟早要还是一个道理,在不少次数的与帮派的斗争中,终于惹起了群愤,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南昌打响了抗清第一枪,弄口砍亮了斗争第一刀。

那天是一个阴天,三兄弟刚出门喝完酒回来,路过弄口的时候,乌压压围了一群人上来,个个带着家伙武器,虽然不一定正规可用于习武,但像柴刀这样子的也可以勉强算是凶器。

刚灌过酒,古话说酒壮怂人胆,三兄弟本来就不怂不孬,喝了酒之后更加凶悍,暴怒一声,随手解下随身携带的丁字棍就冲了上去。

寡不敌众,两拳难敌四脚,不一会儿就又被打了回来,三兄弟背靠背从三个方向盯着敌人虎视眈眈。

不知道对视了到底几秒,这时天空一声轰雷,轰雷之下,暴雨之下,人多的一方率先动手。三兄弟被这么一搞,酒也醒了大半,肩膀轻碰下,彼此已经明白彼此的想法,再次怒吼一声就又淹没在刀光剑影中。

于是三兄弟的本事就在此时见识了出来。

大哥一个人独当一面,一对丁字棍甩地虎虎生风,四圈敌人两尺范围不能近身。二哥和三弟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可是随着时间地推移,隐隐地合作打斗,到了最后只好背靠着背才能维持敌人不能近身的效果。打斗最后分为两圈,一是大哥那一圈,被甩出来的人大都乌青红肿,惨叫不止,二是二哥三弟那一圈,虽可能单个武技不比大哥,但好歹是两个人,被丢出圈外的人大都骨折扭曲,面色涨红。

三兄弟一战成名,成了那武师座下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正直时代动乱,日军国军清军八国联军,几十年后的中学生都苦苦在历史的潮水中想要摆脱那个阶段的溺水。

三兄弟面对父母的劝阻义无反顾。参军以希望达到各自心中的义。

世上许多东西是命中注定,在某一时刻或某一阶段前都无法琢磨,只能通过某件小事明察秋毫。

要是实在说有哪件可以使人明察秋毫的事情,当属那成名一战莫属了。

大哥强劲凶悍,二哥和三弟则略逊。

大哥在战争中表现最为出众,率先被提为国民党军官,又是地主出生,家中父母虽然觉得他们这样是荒废家业,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也会倾金支持,再加上自己从小习武但好歹饱读诗书,识字认文,习了兵法,懂了战略,于是,官职在那动乱时期一路攀登。

二哥三弟一开始相比之下碌碌无为,却也是又能有力之人,两个大头兵在军中大受欢迎。

长沙会战一役,国民党战略成功战役胜利,但两兄弟连长不幸战死,两兄弟提枪上马在战斗中的出众表现也被发觉,又有其大哥的名头,各自的底蕴,于是最后二哥升职连长,三弟升职为同连排长。

我笑了笑,心中还在为车子丢失的事情感到着急,眼睛四处瞭望,真希望自己像柯南道尔笔下福尔摩斯似的可以通过一点点事情推理出事件的全部,这样子我就知道是哪个混蛋偷了我的车子。

我说,嗯,不错的故事,这个喜欢屌丝逆袭的时代,有一个高富帅奋斗史也算是鹤立鸡群。

他说,可我的故事还没说完。

我说,你说吧。

要不是真的想观察地面上的细小事物我还真不想留在这里听他废话,两个人待着总没一个人待着看地面像是画圈圈那么尴尬。而且他见面就和我提了我丢东西的事情,再怎么样,他无论多么废话,总归对我的车子有那么点线索。

他说,可是你并不想听吧,好像,你没有认真听我说。

我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他说,那你就应该问我。

我说,问你什么。

他说,为什么同样是地主家儿子,为什么大儿子升职这么快,小的两个却那么坎坷,为什么三兄弟本事的确有所高低,但大儿子表现地淋漓尽致,而小的两个处处碰壁似得,好像小的两个加起来还没大儿子一个强。

我问,为什么。

他终于表现地没那么颓废了,神秘地一笑,说,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当然,他们也是有因的。

三兄弟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三兄弟,或者说,并非同父同母。

那时候可不是现在,一夫一妻制甚至都因为性别比例都要说一妻多夫了。

那个时候的地主家,不像皇帝那样后宫佳丽三千,却也是有小老婆的。

大儿子是妻所生,二儿子和三儿子则是妾所生。

身为为嫡子,原本就自然有着不一般的待遇。

但真正来说呢。

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娶除自己妻子外另一个女人?

莫不是色所动,情所感?

于是男人更爱自己妻和更爱自己妾便一目了然了。

于是,对于不同两人孩子的宠爱,也应该一目了然了。

三兄弟啊三兄弟,虽然是兄弟,但各自的想法,目标,愿望,方向,毕竟都是不一样的。

大儿子其实从小就更喜欢读书。

为什么会习武?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小时候,被训之后,坐在家中书桌前,望着窗外空地,父亲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另外两个弟弟舞刀弄枪的。

一个种子就这么种下了,种子只是种子,弱小,无力,但时机成熟之后,一定会生长成参天大树,顶破遮日的苍穹。

他比任何人都硬,脾气比任何人都臭,也比任何人都愿意付出。于是,也比任何人都沉地住气。

孩子出门去,父母会将重担放在哪一个孩子身上?难道不是最大的那个吗?于是相应的东西,会放在哪一个身上?

地主在送别的时候,将一大包金子交给大儿子,说,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两个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这银两放你这收着,外面可不像家里,不要挥霍,但你们会用到的。

会用到?怎么用?无非是贿赂长官讨人开心让自己过得更舒服让自己快快升职罢了。

给谁用?三个儿子出门,交代了三个儿子,交代了只是放着,给了至少看起来最为懂事的大儿子,自然是都要用,都得用。

然而世间一切变化非凡,地主决计猜想不到自己大儿子内心是恨自己两个弟弟的。

而大儿子也决计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弟弟也可以不靠任何东西凭借着自己就功成名就的。

大儿子只是恨罢了,可是究竟在恨什么?知道自己两个弟弟有了官职之后他也终于开始去想,自己到底在恨什么,恨谁。

一夜思考之后,他送了批了两车军火,四车粮草到二弟的连,另还将自己最喜爱的,一匹经过训练经历战火的黄马送给自己三弟。

有时候人们沉浸在自己中,抬头才会发现,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变化起来一夜间烟消云散。

同样的,一夜间,也可以云聚雨落。

自己的弟弟,大儿子在派遣下属送宝马的同时,考虑了一下,也让自己进了军营之后才有的妻子一同过去见见面,毕竟两个弟弟都还没见过自己的大嫂。

经过七八天的奔波,这支物质部队也终于到了目的地,二儿子三儿子亲自接待。

一件件的箱子从车上运下,一批全身暗黄没有杂色的骏马从单独没有运送其它物件的货车中牵下,二儿子三儿子眼巴巴看着这些东西都要笑开了花。

然而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