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快要哭了出来,连亲了陈凡十几下,YSL淡色的唇印却是不小心粘到了他的头盖骨和鼻口部周围。
阿飞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条狗东西,幸好不是人,否则太不要脸了。”
这句话好像在骂人,感觉又好像不是在骂,陈凡稍微有些凌乱。
“嫉妒了?”
“没啊。”
陈凡疏忽了,他确实更倾向跳到女性身上。
绝不是什么好色心理作祟啊,是本能反应!
“查理,叫什么呐?”阿飞搔了搔耳根,发觉一边的马耳他开始哭唧唧地叫,也不知怎么他了。
“该歇业了啊,阿飞,”刘姐玩弄了好一会儿陈凡,抬头瞄了一下时钟,“你等会儿给他喂点百利,就是无谷鸡肉那款,有空再去冰箱解冻那半条巴沙鱼,切指头大小喂给它。”
“啊?”阿飞愕然。
“我买单,刚刚的初期疫苗也是我买单,证明已经打印了。”
刘姐去厕所洗了把手,出来后便挥挥手告别了阿飞,并拉下了铁闸门,锁好。反正阿飞住在宠物店二楼几年了,一切打理得井然有条。
……
电视机荧幕上演被追逐打闹的丝袜怪人,警署内一片混乱,丝袜怪人从色情狂魔俨然成了女角色的老公时,阿飞按下了遥控器音量增大键——这个《老公万岁》的现代喜剧制作,简直为他的心头好,深夜可以借此打发时间了。
陈凡没有被笼子锁,他成了和海盗猫咪一样的存在,是店内一层唯二的自由身,只不过目前猫咪未见踪影,可能趴在什么电器上头去了。这样正好,陈凡放开夹紧尾巴的态势,轻松了不少。
他的塑料碗摆在了前台底下——阿飞把陈凡安置在这儿,目的是远离笼子内的狗子,它们对陌生气息很敏感,如今陈凡还未和它们熟络起来呢。
碗里盛放人工干冻鸡肉狗粮,还渗杂了半碗常温奶,陈凡边嚼,边用舌头倒卷,把奶花卷进嘴里。
就是不知道,狗当中有没有八大菜系一说……中餐西餐,可能都以肉为主,太荤了遭不住吧?陈凡这般想着,决定以后荤素结合,玉米和胡萝卜块得从菜市场阿姨那儿借点了。
已经吃得干干净净,肚子鼓鼓的,陈凡现在生出一股满足感。
但是总想别出心裁的他,眼珠子又乱转了起来——又到了表现的时候了!
他从一旁的书架上,从厚厚叠叠的宠物指南中,咬下一份《南方晚报》报纸,动作尽量轻柔不出声。
叼住报纸一角,一瘸一拐走到一只人字拖的外边,另一只人字拖因为二郎腿,翘在了上头。
陈凡来到报纸上,背后斜上角闪烁荧幕的灯光。
一阵欢畅的屎意从头传递至屁股,实在太短了,可能只一个成年人手腕的距离,一条条螺旋状的屎便很快流泻了下来,在报纸上呈现巧克力甜筒的模样。
当然,臭气熏天,陈凡摇摇尾巴,盯着阿飞的表情转变。
阿飞起先从震惊,再到不可思议,再到深皱眉头,一手掐住鼻子,一手提起陈凡的后颈。“叼毛,你在我面前屙屎?!”
他深深叹气,把陈凡提放到一边,卷好报纸,人字拖“磁,磁”摩擦地板,当下就觉得没意思了。
把电视机关好,丢掉陈凡的杰作,阿飞在浴池边洗了个手,给笼子里的狗狗点名,仔细检查每一只狗的状态,被放得满满当当的狗粮,是否被消化了,水是否被喝了。
他最后特意提醒了仿佛一条跟屁虫的陈凡,“你就在一层窝着,别上楼,我洗澡去了。”
这明显是洗完澡准备休息去了,陈凡看着阿飞疲乏的神态,还有他上楼东扭西歪的背影,明显是累坏了。
灯光一个个熄灭,黑夜急速席卷而来,人类的楼房在小狗的世界里永远是很大很大的,有些时候甚至到旷野的幅度。
对阿飞没有注意到自己定点拉屎的能力略显失望,陈凡很快从消极状态中走了出来。
他来到了狗笼子堆旁,左下角第一个,正是一脸幽怨的查理。
“我答应过给你可乐的,人类的宝藏,不能马虎发掘。”
“但是在哪?外面都锁死了,这儿只有奶粉和罐头,我可不太感兴趣。”
月光从窗户洒了进来,陈凡测了测头,指明冰箱的位置。
之前说可乐可不是无的放矢,冰箱内缝的压缩纸盒,除了百威,便是各类汽水的包装。
一只电眼逼人的猫咪,从前台电脑保护屏越过,飞天一般扑了下来,准确立在陈凡旁边,高出他肩膀半个头有余。
“可你要怎么开冰箱呢?小弟弟。”猫咪的嗓门沙哑而富有磁性,竟然是一名女性。
陈凡竭力不去想之前进门的一幕,此时硕大的猫科爬行动物给了他危险至极的气息,通过夜间放大,他夹着尾巴,开始害怕起来。这是发自本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