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好大大方方地一笑。
杨氏替她说道:“秦老板猜得没错,这就是我那老二媳妇。老二媳妇,快叫秦叔。”
沈秀便喊了声秦叔。
秦老板答应了一声,他是知道卫宴冲喜的事的。之前还有些替卫宴惋惜,那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少年,以后若是中了秀才,只怕多的是人想要与他结亲。如果运气好些,说不定还能与县城里的大户人家结亲。如今却因为冲喜,稀里糊涂娶了个乡下女子。
可今日秦老板见到沈秀以后,却觉得对方身上没有一丝乡下女子的忸怩胆怯,反倒落落大方得很。
看来卫宴的妻运也不算太差。
秦老板的这番心理活动只在转瞬之间,很快就把伙计叫来,待伙计量完尺寸,算好价格,便客气地邀请杨氏到家里坐坐。
杨氏忙摆摆手:“我们还要到老二那里去看看,大兄弟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秦老板也不勉强,亲自送他们出了店铺。
“娘,这秦叔与我们家有亲戚关系吗?”沈秀想不明白这杂货店的老板怎么待她们这么客气。
杨氏与有荣焉道:“他待咱们客气,是因为老二的缘故。你才过门不久,娘还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想当年老二刚去私塾读书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十来岁,有次和同窗结伴在城里逛街,正好有个算命先生在街上摆摊,那算命先生看见老二和几个同窗过来,谁也不指,单指他一人,说他命带贵气,将来是出将入相之命。”
“后来这事都传开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算命先生就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李铁嘴,看相看得最准。你秦叔最信这李铁嘴的话,从那以后便对咱家的人越发客气。还有书院的夫子,从那以后也对老二另眼相待。”
沈秀听得似信非信,不由问道:“那这李铁嘴有没有提过相公之前重病的事呢?”
如果他连这个也能算出来,那沈秀便真的信了。
杨氏道:“我听老二说过,他好似提过那么一嘴,说是过了十七岁那个关卡,以后便能顺顺利利。可惜我们没拿那话当回事,如今想想,那李铁嘴说得真挺准。可惜这人早早就死了,要不然我还能找他算算,看老二以后还有没有劫难。”
沈秀没料到这李铁嘴还真有几分本事,难道她嫁得这个卫宴将来真能入朝为相。
当然这事说不准,命运最神奇也最难捉摸,也许看相最准的李铁嘴也有看差的时候。
不过这不影响沈秀对卫宴生出了一丝好奇心。两人成亲以后,杨氏不放心别人照顾儿子,所以这对夫妻几乎没单独相处过,后面对方病好以后便去了县城,这一去又是一个多月。原身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引得李铁嘴如此称赞。
沈秀只记得卫宴身形偏瘦,样貌比旁人都生得好些。至于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如果见到真人,她可能会马上认出来。但是要她细细回想对方的模样,只能想起个大概。
后面杨氏说要去酒楼看看卫宴,沈秀没反对,她对卫宴有了好奇心后,便很想见见这位便宜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