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下说话。我问你,令堂与令妹,可还都还在老家南抚郡过活?”
张栩看着站在屋内惶惶不安、汗出如浆的陈阿聪,脸上浮出不忍之色,指了指一侧的板凳,让其坐下说话。
“小的不敢、小的站着就好,小的常常会丢失钱财,但是像今日这般短时间内就消失无踪的,还是首次……
“道长明鉴!那不见的一两赏银,确实不是小的所偷啊……”
陈阿聪怛然失色,刚刚他又当着少年少女的面,翻了几遍暗袋、腰带,始终不见那一两赏银,心中焦急不已,根本听不完整张栩的问题,只婉拒了后者一开始的邀坐。
发生这等诡异之事,自己也无法撇清此中关系,一般会被当做偷盗处理。
按照大黎律法,偷盗可是实打实的重罪,只要坐实了偷盗罪,不仅要被官差斩去右脚大脚趾,还会在手臂刺上“偷盗”二字。
若是如此,以后便是连酒楼小厮也做不得了,酒楼不会要犯过案的人。
那便只能去做些粗重活儿,不仅劳累不堪,便是月钱也要比如今更少。
那阿娘与小妹的病,还要怎么治啊……
想到此处,陈阿聪近乎绝望,从怀中哆嗦着摸索出一块成色尚可的玉坠,不舍地轻抚了几番,才将玉坠献给张栩,如此哀求道:
“两位道长,小的这块玉坠……也能当得一两银子。求道长莫要将我告上公堂!”
“莫慌,”小妮子伸出剑指,给小厮遥遥注入一道温和的风属性气机,“丢了的那一两赏银与你无干。”
“不错,把玉坠收起来吧,”张栩也立即宽慰,“赏你的银子,便是你的,你弄丢了也无妨,怎能算是你偷的呢?”
随着乐浔发出的气机入体,陈阿聪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身子有说不出的舒畅,情绪也冷静了些许。
他福至心灵,大概猜到是两位高人其中的一位帮助了自己。
听得少年少女当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无疑又是相当于为自己脱罪,陈阿聪更是喜出望外,心中对面前两位的态度更加拔高,当即对着两位仙师重重一拜:
“小的多谢两位仙师大人!”
自己跟小妮子若是一直站着,只怕陈阿聪根本不敢坐下。
“我或许有办法,能帮你解决这困境,”张栩在坐好之后,示意少女也跟着自己坐到太师椅上,“但需要问你一些关于南抚郡之事,还请坐下来详谈。”
“好说、好说!”陈阿聪从地上站起,拍去屁股上可能沾染的灰尘,这才小心谨慎地坐到板凳上,躬身说道,“仙师大人请问。”
少年肃然说道:
“据我的相术推算,你的财运不济,与家乡怪病有所关联,好在你离家乡距离远,此病暂时不会伤你性命。我且问你,令堂与令妹所患何病?”
陈阿聪吃惊地张着嘴,看了一眼仙师大人严肃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要回的话,叹了一口气道:
“回仙师大人,我等称之为‘锈儿病’……
“患了病的女子,皆会关节逐渐无法转动,四肢、脖颈僵硬如铁,无法进食,身上会长出类似锈迹的疹子……年龄越大,这病便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