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脑子一片空白,晕厥了过去。
系统目瞪口呆,好半晌不敢出声。
谢时竹挑了挑眉梢,“怎么样?准不准?”
系统咽了咽口水:宿主,你好毒,你好毒毒…】
“所以说,别惹我,”谢时竹啧一声,语气轻松,“想要顶替我?做梦。”
系统瑟瑟发抖,警告自己谨言慎行,万一哪天招惹到她,估计小命也不保了。
宿主,你不如一箭射死她算了。】
“你这不是比我还毒吗?”谢时竹轻笑道,“比起死亡,一次一次摧毁她不就更好玩?下一次,就是另外一只眼睛了。”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发抖,在心里想,真是个变态!
皇太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隐藏在袖子内的双手愤怒地颤抖。
文武朝臣愣住,个个屏住呼吸,没人敢发言。
谢时竹惨白着一张脸,从马背跌落下来,而手上的弓箭被她扔在了地上,她唇瓣没有一点血色。
晏仇从马上下来,微蹙着眉,将受了惊吓的谢时竹扶了起来。
谢时竹眼圈湿红,下意识勾住晏仇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带着鼻音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晏仇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黑沉的眸子隐藏着异样的情绪,声音比以往都轻:“别怕,有朕在。”
话音一落,皇太后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张脸又青又黑,怒吼道:“皇帝,皇后这是在干什么?林萱可是哀家的宫女,她竟然伤了哀家的人!”
另外一边,摄政王急忙从马背跳了下来,刚想跑过去帮谢时竹解释,方忆然眼睛闪过不满,捂着肚子,呢喃道:“好痛。”
晏修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见方忆然五官皱在一起,他轻声说:“你还好吗?”
方忆然咬着唇,“刚才受了惊吓,似乎也影响了摄政王的孩子。”
她故意把‘摄政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晏修然心里有些愧疚,只好先安抚着方忆然。
晏仇淡然地看着太后,不紧不慢道:“太后,这可是你让皇后射的箭,要责怪,也轮不到皇后身上。”
皇太后一愣,嘴唇一翕一张,无法找出措辞回复,只能无言以对。
“那皇上你的意思,是哀家的错?”
晏仇搂紧了还在发抖的谢时竹,凝视着太后,缄默不言。
皇太后甩了甩衣袖,深呼吸,转身走到晕厥的林萱身边,随后,让常清带着自己与林萱打道回府。
她一走,众人面面相觑。
谢时竹从惊吓中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晏仇怀中,赶忙倒退一步。
晏仇微阖着眼皮,打量她一番,眼底暗潮汹涌。
紧接着朝依然呆滞不动的臣子说:“不能让这点小事坏了各位的兴致。”
话音一落,朝臣们马不停蹄架着马逃离此地,往草原最边际离去。
晏仇转身,长腿轻松坐上了马,扯动着缰绳。
晏仇的背影与谢时竹越来越远,随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谢时竹擦了擦眼泪,艰难地爬在了马背上。
晏修然看了眼离开的谢时竹,目光又转移至方忆然身上,柔声道:“你怀了孕,又受了惊吓,在这里休憩,等狩猎结束后,孤再回来找你。”
方忆然点了点头:“好。”
晏修然不带迟疑上马,追随着谢时竹的身影。
*
到了草原深处,树浓荫深,地面湿软。
谢时竹勒住了缰绳,停在了阴凉处,刚想下马时,身后传来声音,她转过头看了过去。
晏修然看见谢时竹的容貌,与初见时一样,不可避免的心脏乱跳。
她身段纤细,皮肤白如冬雪,眼尾有些许红意,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遮住些眼眸,在眼底留下淡淡的暗影,唇瓣因为诧异微张。
晏修然喉咙一紧,轻声呼唤道:“谢时竹。”
谢时竹收回目光,眼神盯着对面陡峭的山崖,语气淡漠道:“摄政王,我们之间,还没有亲密到可以以名字相称。”
晏修然微愣,牵着缰绳的手顿住:“皇后,抱歉。”
谢时竹深吸气,扯了扯唇角,“摄政王,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