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止痛药,腿疼消退了些,他愤恨开口:“爷要活剜了它!”
昨晚,姜昉要余家小厮把肇事马给送到王二伯家,给正儿八经用了兽药,刚才给送了回来。
肚子舒坦了,又吃饱喝足,此刻完全就是活蹦乱跳。
贾管事让小厮把自己抬到院子里,用的正是盛氏特意给儿子用的轿椅。
椅子里铺着上好的蚕丝软垫,就跟窝在云里似的,舒坦啊!
这就是独一份的恩宠!
其实是余子昂不肯坐了,盛氏就顺手给了贾管事。
肇事马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被小厮拴好,还朝着贾管事甩了甩尾巴。
贾管事阴笑,拿出一根又长又粗还有倒刺的皮鞭。
他都站不起来,怎么剜了这破马,只能退而求其次,狠狠抽,把它活活抽死!
指挥着小厮把自己抬到肇事马身侧,找好角度就要下手。
“贾管事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一只畜牲计较了吧。”
姜昉走过来,摸了摸马儿的鬃毛。
这匹马她不得不管,毕竟是她和段玖捣乱,马是无辜的。
姜昉朝段玖使眼色,要他也来说说。
段玖当没看到,一匹马,死了就死了,有什么所谓?
就算是被他利用而死,那又怎么样?
贾管事看到姜昉就想起昨晚恐怖的锯齿声,还有噩梦中姜昉的狞笑。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杀了这畜牲,才能找回场子!
“哼,若是姜大夫遭受此等奇耻大辱,难道能轻松放过?既然是个畜牲,还是我的私产,姜大夫就别管了。除非,姜大夫能让在场的人都忘了,我就考虑不杀它!”
贾管事寻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昉再插手就说不过去了吧。
姜昉:“早说啊!这个简单!”
“?”
姜昉看向抬轿椅的小厮,猛地问前面那个:“你昨晚看贾管事被马粪糊了一脸,憋笑很辛苦吧?”
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画面,小厮脸孔涨红,否认道:“没这回事!”
问后面那个:“你给贾管事冲水的时候,是不是恶心吐了?”
一说就想到那个味道,突然觉得面前的贾管事还是臭的!!
小厮皱着鼻头,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然后你俩回房还笑了半宿,说这件事一辈子都忘不了!”
俩小厮猛地摇头,急得差点把轿椅给丢开,想要摆手否认。
贾管事可是个记仇的小人啊,绝对不能承认!
“姜大夫,你在说啥啊?我怎么听不懂?”
“是啊,我昨晚一沾枕头就睡了!”
说完,俩小厮异口同声地吼道:“我们真的忘了贾管事被马粪糊脸的事!”
声音震天动地,把屋檐上的麻雀都惊飞了。
姜昉喜滋滋地邀功:“你看他们都忘了吧!”
段玖很不给面子“噗嗤”笑出来。
差点就信了,还以为她跟那个神婆学了什么技法。
贾管事青紫肿胀的脸更扭曲了,嘴唇颤抖着吼道:“够了!”
也不顾姜昉站在那里,抬手就甩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