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玖看了一眼,家里不缺床,而且母夜叉不像是会额外花这个钱的。
“还有上次给你一筐田鸡的姑娘,没忘记吧?她小麦色的肌肤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越看越耐看。你觉得呢?”
段玖看了一眼,什么没忘记,压根就没记住。那个板栗烧田鸡挺好吃,什么时候再做?
姜昉兴致勃勃把来洗衣的少女们都介绍了个遍,看段玖跟木头似的,不满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给点反应啊!”
段玖警惕起来:“我该有什么反应?”
“段玖什么身份,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多了,什么国色天香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器灵纳闷道:“主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昉梗住,她怎么忘了这茬!
吃惯大餐的人,喜欢上清粥小菜的几率,实在太小。
“我这不是让他感受感受榔头村人的淳朴和热情,没准将来不忍心毁了这里。”
“主人,我好想哭哦”
“你又发什么癫?”
“你终于肯正经干活了!”
于是姜昉又拉着段玖跟各位大娘大婶打招呼,把她们乐得见牙不见眼,洗衣服洗得更带劲了。
逛了一圈,走回南宫垂杨身边,就看到那小子两手空空,凭着讨喜的脸和抹了蜜的嘴,盆里的衣服全到了附近的女人们手里。
能丢给别人做,自己绝不动手!
京城,皇宫。
雍帝斜倚在凉亭的软塌上,“噗噗”吐出葡萄籽,懒洋洋打个哈欠。
身上精致的竹青色常服,刺绣巧夺天工,布料上乘很难褶皱,都被他蹂躏出了折痕。
“无聊,无聊啊!有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
站在左侧的太监很是机灵,立刻谄笑着说道:“回陛下,是‘百无聊赖’。”
雍帝深深地叹道:“百无聊赖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太监自以为收到了暗示,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登基快一年,太后娘娘还不放心您独当一面,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片慈母之心。据奴才所知,很多朝臣不满了。”
说到最后,语气都带着一丝义愤填膺。
太后母凭子贵,得以把持朝政多年,如今还不肯还政,陛下早该按耐不住了。
别看陛下表面不学无术,放荡不羁,这绝对是迫于太后的威压,装的。
雍帝脸色沉沉,显然是被戳中。
“母后如此作为,朕记得,也有个成语……”
太监一喜,迫不及待回道:“是‘牡鸡司晨’啊陛下!”
你俩搁这猜谜呢?
雍帝右侧的宫女微微撇嘴,面上那双死鱼眼纹丝不动,看着这个死太监把自己作死。
下一瞬,雍帝就笑了,像是说着天气一般,直接挑明:“你是在挑拨朕和母后的关系。”
碎嘴太监蓦地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腿一抖,跪下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居然敢把朕的母后比作鸡,那朕岂不是鸡崽!朕是真不能忍啊!”
死鱼眼宫女挥挥手,立刻有侍卫过来,把这个挑拨离间的太监给拖走。
自会有人审出是谁唆使的,再禀告太后娘娘。
碎嘴太监哀嚎:“奴才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陛下韬光养晦多年,他太心急了,一时忘形,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试探陛下。
结果被当作太后那边的人,大冤种啊!
“陛下饶命!陛下要做个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