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两个字,对殿下来说,是绝对的雷区。
“哥哥……”
段玖手里的乌梅汁终于拿不住,“啪”掉地上,撑不住快要晕过去。
姜昉忙抱住他单薄的身体,就要去把脉。
谁知段玖倏地睁开眼,甩开姜昉的手,强撑道:“世间所有人断气,我都不会死,我命硬得很!”
姜昉摊手:“看吧。”
器灵:“我没眼看!”
南宫垂杨也想砸碗,差点就把到脉了,殿下太犟了。
“好好好,我断气你都还在。”
姜昉顺着段玖说,不敢再刺激他,就怕这是回光返照。
段玖脸一垮,不满道:“你也不准断气!”
他还没折磨过姜昉,有朝一日必要让这死女人跟愚公移山那样,把一座山的土都给挑了!
器灵“啊”的一声,这才想起段玖的大名。
姜昉皱眉,哪有给孩子取“断气”这种狗屎名字的,还是一国皇子。
那个樾国皇帝别不是被绿了吧,取名才带着这般满满的恶意。
罗慧娘劝道:“阿昉,段玖可不比村里干惯农活的汉子,挑了这一趟也够了,心意到了就行。”
怜惜地碰了碰段玖发凉的脸颊,姜昉顺势说:“行了,不用你打工补贴家用了,就让那只小鸡帮你吧!”
南宫垂杨马上顺杆爬:“娘,我的也让小鸡哥哥做了吧!他人好,不会介意的!”
苏无勉是习武之人,挑土小意思。
姜昉瞪他:“美得你,喝完了吗?赶紧去!”
夜深。
南宫垂杨肩头破皮流血,哼哼唧唧让段玖给擦药膏。
面前的小桌上,是一溜儿的铜板。
姜昉很大方地没有拿走工钱,都给他们了。
南宫垂杨吸了吸鼻子,就着烛光,一个一个地数。
“这是咱们这辈子第一次赚到钱。”
“嗯。”
“感觉好心酸啊。”
“唉。”
“我要留着它们,一辈子都不花,得弄个漂亮的盒子,锁起来。”
“好。”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辛苦赚到的钱,叫血汗钱。”
南宫垂杨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珍惜铜板。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重新数,好像多数一遍能多出一个子。
段玖:“……”
门外,姜昉听了一会儿墙角,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嵇阿婆家。
苏晓生颤抖着四肢,勉强吃完饭,勉强冲了凉,颤巍巍躺到床上。
好累,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颤巍巍掏出一把铜板,苏晓生摸黑数起来,翻来覆去的数,这可是他的血汗钱啊!
“谁嫌钱多呢?”
姜家。
姜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她馋啊,挑土一天能赚一钱银子,一个月就是三两!
明天就是打,都要把老二打出去赚钱。
姜二烦恼地抓头,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姜昉根本就是啥也不缺。
哦,可能缺张漂亮的脸,他也没辙啊!
曹庆花忍不住问道:“你是遇到啥想不开的事了?”
姜二没好气瞥她一眼,本来不想搭理的,但还是说了。
“有法子没?”
曹庆花眼珠滴溜溜转了转,还真让她想到了。
“有倒是有,我说出来,你可就不能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