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栋大宅,吃了这顿晚饭,她是打死也不想过回以前的日子。
闭嘴,让姜昉当家,老简单。
不知不觉间,蔡老太已经有了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
姜家宝见他娘被压下来,有胃口吃菜了,一顿风卷残云。
忽的,外面院子响起嘈杂,多了好些穿着黑衣的男人,举着火把,将偌大的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这番动静引得所有人都看向院中。
只见盛氏面色狰狞,站在其中恶狠狠地说:“老贾,多带些人去,那些贱民都不要放过!他们是帮凶!下贱玩意!不配为人!统统扒了皮挂在树上!”
蔡老太腿一软,身边仨也没好到哪去,互相搀扶着发软的身子,咋了这是?
余子昂也吓傻了,跟四个小厮缩在一起,他娘好可怕啊……
苏晓生:“最毒妇人心。”
南宫垂杨:“看不出,是个会玩的。”
段玖缓缓吐出两个字:“浪费。”
一村子的“材料”,可以玩的花样不少,就一个扒皮,实在是单调。
说到扒皮,他想起姜昉那一手利落的刀法。
“没办法,时间少了点。”南宫垂杨低笑道:“殿下,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虽然单调了些,但惨叫和血腥气是一样的。
满树的血人,想来也是壮观。
苏晓生不得不泼冷水:“怎么瞒过母夜叉?”是飞天还是遁地啊?
南宫垂杨鄙视道:“那就得靠你了。”不然要你何用?
日.你大爷!
“不去。”段玖有些意兴阑珊,偷偷摸摸地看,没意思。
南宫垂杨瞪了瞪苏晓生,就你扫兴。
房里的姜大颤巍巍说道:“闹大了,盛夫人很生气,说是要屠了冒头村!”
罗慧娘母女几个都吓白了脸,某些人纵然可恨,但这也太过了。
他们做了一辈子良民,哪里见过这阵势。
知府夫人的厚爱,着实吃不消啊……
“备车!本夫人要亲自去!亲眼看着那些杂碎被扒皮抽骨!”
盛氏越想越气,眼底猩红蔓延,胸腔像是浸了油,一点火星子下去就化为浓烈的暴躁之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想要发泄出来。
贾管事汗如雨下,为难道:“夫人,这事得从长计议……”
杀一户人家小意思,把上百号人挂树上那是个大工程啊!
当然这话不好直说,显得他多没能力似的,只得搬出余知府。
“夫人,还是禀过老爷再……”
“你还敢跟我提余沛德!他要是在这里,老娘亲手把他撕成碎片!”
盛氏越想越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贾管事摔在地上。
贾管事都要哭了,还有谁能拦得住夫人?这事闹出去,就是要跟老爷同归于尽啊!
桂莲也急得团团转,劝道:“夫人,您不在乎老爷,也该想着少爷……”
说着就朝余子昂使眼色,让他过来劝阻盛氏。
余子昂咽了咽口水,嘴唇颤颤,一个字也不敢说,怂得不行。
盛氏也完全听不进去,气势汹汹地迈步。
身后,姜昉皱眉,确定盛氏不对劲,情绪激动得过头了,仿佛不受自己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