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封为太子,但皇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
“最近皇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也不是傻子。皇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皇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