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秀花一脸生气的样子,刘光天也生气了。
刘光天喘着粗气,顾不上安抚她的情绪,直截了当地问道:“那双小羊皮鞋,就是我给你的那双,去哪儿了?快跟我说!”
张秀花一听,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梗着脖子道:“那是我的鞋,我藏起来了,咋了?你打听这个干啥?”
她边说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像是要护住什么秘密,眼神中满是戒备。
刘光天见状,心急如焚,差点蹦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藏起来干啥呀!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鞋,惹出大麻烦了,强哥正等着要呢,你赶紧拿出来,不然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秀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强哥?哪个强哥?咋还和他扯上关系了,我藏双鞋咋就惹麻烦了,你给我说清楚!”她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式,可声音里还是透着几分心虚。
刘光天急得直跺脚,在屋里来回踱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答应帮张丽拿鞋,到拿错,再到强哥掏枪威逼,一股脑儿讲了出来,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唾沫星子横飞。
张秀花听说刘光天要把那双小羊皮鞋子还给人家,当时就着急了。她一把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光天跟前,伸手就去拽他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啥?还给人家?那可不行!这双鞋我稀罕好久了,好不容易才到我手里,凭啥要还回去呀!”
刘光天被她这一拽,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他又急又气,用力甩开张秀花的手,瞪大了眼睛吼道:“你懂个啥!那强哥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今天都掏枪指着我脑袋了,要是不把鞋还回去,咱全家都得跟着遭殃,你还在这儿惦记着这双鞋呢,都啥时候了,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张秀花被刘光天这一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着:“那也不能说还就还呀,这鞋本来就是你给我的,现在咋又成了别人的了,再说了,强哥咋就那么厉害,还能把咱咋样?”虽说嘴上这么硬撑着,可她心里其实也有点发怵了,毕竟听刘光天描述的那架势,这强哥确实不是善茬儿。
刘光天看着张秀花这副死脑筋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无奈,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咋就不明白呢!强哥在这一片儿那是横着走的人物,手底下一帮小弟,咱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这鞋是我不小心拿错的,本来就是人家张丽的,现在就得赶紧还回去,消消强哥的火气,不然咱真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张秀花咬着嘴唇,眼睛里泪花直打转,心里虽然还是舍不得那双鞋,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她跺了跺脚,带着哭腔说道:“那……那行吧,可我真的舍不得这双鞋呀,我都没咋穿过呢。”说着,她转身慢慢走到衣柜前,蹲下身子,从衣柜最底下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轻轻打开,那双小羊皮鞋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张秀花拿起鞋子,用手轻轻抚摸着鞋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落在鞋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刘光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但此刻也顾不上安慰她了,上前一把夺过鞋子,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再给你买双更好的,现在我得赶紧把这鞋给强哥送回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刘光天一路小跑着来到小院,此时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可也顾不上擦一把。他一眼就瞧见张丽正站在那儿,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嘲讽。
刘光天赶忙几步上前,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双小羊皮鞋递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和急切:“丽姐,鞋……鞋给您拿回来了,您看看,没……没弄错吧。”
张丽慢悠悠地伸出手,接过鞋子,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刘光天一眼,然后才仔细地查看起鞋子来。她把鞋子翻来覆去地瞧着,一会儿摸摸鞋面,一会儿瞅瞅鞋底,那神情就像是在审视一件刚到手的战利品,故意拖延着时间,就是想让刘光天在一旁干着急。
好一会儿,张丽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鞋子收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刘光天,就这么双鞋,还折腾这么久,你可真够能耐的呀。哼,要不是强哥发话,就凭你这办事的拖拉劲儿,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刘光天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憋屈得很,可又不敢发作,只能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丽姐,这次都怪我,是我办事不力,给您添麻烦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张丽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嘴里还嘟囔着:“哼,就知道你没什么本事,以后做事机灵着点儿,别老给强哥丢人现眼。”说着,她扭着腰肢,迈着小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
刘光天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没有办法。那股子窝囊火在胸腔里烧得他心口发烫,可面对张丽的奚落,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阎解成第二天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找到了刘光天,脸上写满了焦急,一见面就扯着刘光天的胳膊,把他拉到墙角,压低声音说道:“光天,咱可不能再磨蹭了,强哥的意思很明确,得赶紧去偷那新能源汽车的资料啊,再拖下去,真没好果子吃。”
刘光天皱着眉头,甩开阎解成的手,满脸无奈与抵触,“解成,你以为我不想赶紧了事啊,可李卫东那家伙精明得很,经过上次的事儿,他的办公室现在已成了重点防卫对象,到处都是监控,还加派了人手巡逻,根本就无从下手,这不是去送死嘛!”
阎解成一听,眼睛瞪得溜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急得直跺脚,“那也得想办法啊,你不想想强哥是啥人,要是办不成,他肯定不会放过咱俩,到时候,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光天看着阎解成这副热锅上蚂蚁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说你呀,就是太傻太天真了,非得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啊。咱为啥不能拖着时间呢?就跟强哥说正在找机会,筹备着呢,每次都弄出点小动静,让他觉得咱确实在努力,可就是差点火候,先把他稳住再说呗。”
阎解成愣了一下,挠挠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能行得通吗?强哥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万一被他识破了,那可就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