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可不是像刘瑾一般把持朝政,祸乱朝纲!”
冯保高声说道。
“孤知道公公素来有贤名。”
“但是等皇兄亲政,势必要清算一批人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冯公公说,到时候皇兄拿谁开刀最好?”
朱翊镠盯着冯保说道。
冯保听到此处,顿时冷汗涔涔。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奴才,杀生夺予不过是天子的一句话罢了。
李太后又怎么会为了自己和皇上翻脸呢?
到时候,记恨着自己的万历皇帝拿自己开刀,可是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冯保猛然抬起头来,“潞王殿下可有良策?”
“咱家可是听闻太后娘娘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原谅皇上了。”
“孤确实有一计策,所以才叫冯公公来此处商议。”
朱翊镠笑了。
“那潞王殿下可是有十分的把握?”
冯保问道。
听到这里,朱翊镠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
“孤的冯公公,若是孤有十分的把握,又何必来叫冯公公来此商议呢?”
“此策不过是有五分的把握罢了,冯公公可是怕了?”
朱翊镠说道。
听到这里,冯保倒是笑了。
“殿下这就小看了咱家。”
“莫说是五分的把握,就算是只有三分,咱家也愿意搏一搏!”
冯保的眼底透露着几分狠劲儿。
“只是潞王殿下他日成功登上大宝之位,咱家能得到什么?”
“孤给不了冯公公什么。”
朱翊镠说道。
“司礼监掌印太监和东厂督公,已经是作为宦官的权力顶峰了。”
“所以孤可以给你一世平安和一生的荣华富贵。”
朱翊镠说道。
但谁知冯保摇了摇头,“潞王殿下,恕咱家无礼。”
“这份筹码,还不够。”
朱翊镠盯着冯保,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几分冷意,“冯公公想要如何?”
“那孤把皇位让给你好了。”
冯保连连摆手,“潞王殿下误会了。”
“咱家想要为自己搏一个爵位。”
朱翊镠反问道:“本朝尚未有宦官封爵之先例。
若是登基以爵位来换取,孤不就和英宗皇帝无二了?”
明英宗就是大名鼎鼎的将大明几十万军队在土木堡送给瓦剌杀的大明“战神”、在九边轮流让边将开城门有着朱叫门之称的朱祁镇。
朱祁镇在夺门之变之后,大肆封赏官员,导致时局混乱无比。
看着冯保失望无比的神情,朱翊镠又突然开口说道:“冯公公尚能饭否?”
冯保不解其意。
“若是孤能登临帝位,定然要征讨四夷。
若是冯公公有心,孤到时候可以给你机会,能不能立下战功就看冯公公自己了。”
朱翊镠说道。
听到朱翊镠的这一句,冯保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过来,如若真是有机会立下战功,自己就会成为大明朝第一个封爵的宦官!
至于军功,冯保在司礼监对全国各个边镇和千户所可是一清二楚,哪个将领英勇善战,哪个将领只知道杀良冒功,哪个将领只知道攀附大臣,冯保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但若是封爵,冯公公就只能做个富家翁了。”
朱翊镠意有所指。
“有了殿下这句话,老奴心里就有了底气和奔头了。”
冯保笑眯眯的说道。
悄然间,冯保的自称从咱家变成了老奴。
朱翊镠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但是没有多言。
在宫里厮混了几十年的主儿,自然都是人精。
“殿下要老奴怎么做?”
冯保问道。
“想必今日满朝文武会上奏章,大部分一定都是反对另立新帝的。
但也一定会有那么几本奏章是夸赞孤贤明可即帝位的。”
“而已经积压了两天的奏章必须要处理。
皇兄尚在乾清宫休息,所以这奏章必定是由母后过目。”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找几本反对另立新帝的奏章,再找数目相当的几本支持另立新帝的奏章。”
朱翊镠缓缓说道。
“如此一来,就给了母后一种错觉:朝堂之上,支持和反对的两派势均力敌。
此为其一。”
“老奴记下了。”
冯保暗暗心惊潞王的缜密心思,但单凭这一点,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这其二嘛,可能就要委屈一下冯公公了。”
朱翊镠笑吟吟的说道。
冯保并不知道潞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凭殿下吩咐。”
冯保低着头回答道。
朱翊钧似笑非笑的说道:
“孤要你去给皇兄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