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纸贵,人人传抄沁园春雪。
这一日,有一少年手书佳句,在场者无人不为之折服。
更有甚者,为这个少年冠之以“雪王”的称号。
“雪王之后再无诗!”
朱翊镠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某奶茶的吉祥物。
也就是以雪为题,若是以海为题,那岂不成了……海王?
武昌府衙门。
大堂上,刘焘穿着一身官袍,面色冷峻,一旁的武昌同知范爱众也是面色不善。
堂下就是段兴怀、莫子石等一众富商。
见知府和同知的神情不对,段兴怀等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大人,不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段兴怀拱拱手问道。
啪!
刘焘把手中的惊堂木猛然一拍,高声喝道:“大胆刁民,你们可知罪?”
莫子石也向前一步,沉声说道:“大人,我等一心向朝廷,皆是遵守大明律的商人,何罪之有?”
就在一众富商来府衙之前,刘焘便与范爱众提前通了气。
刘焘想要的不过是一笔贿赂自己的银子,而范爱众是更加的阴险毒辣。
“大人,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
“这些商人,人人都有着大量的燧石……若是我们将这些赃物收缴,岂不是一分银子都不用花就能送上朝廷去?”
“那,应该以何罪名?”
“自然是恶意压榨百姓,左右燧石价格,违抗朝廷征收燧石的命令……”
刘焘心里想着,于是就开口道:“尔等奸商,恶意压榨百姓,左右燧石价格,违抗朝廷征收燧石的命令!”
众商人听的是胆战心惊,段兴怀了然,从袖中掏出来一叠银票,走上前去。
“大人,这分明就是有人诬告啊,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您看,我们这交点诉状钱给大人,还望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啊。”
刘焘不动声色的把这叠银票塞入了怀中。
但下一刻,刘焘又猛然变脸:“尔等牟取暴利,让我武昌府的百姓如何过活?”
莫子石心里暗骂一声:狗官!都派衙役去百姓家里搜刮燧石了,据说不配合的还会被衙役毒打一顿。
但明面上莫子石还是陪着笑脸:“府尊大人,我莫家在福建巡抚门下做事……还望您多通通通融。”
谁知,一听此言刘焘愤怒更甚。
啪的一声。
又是惊堂木敲击案桌。
“刁民!”
“胆敢污蔑福建巡抚门下!”
“就算是巡抚大人亲至,也不会放任你们这些奸商欺压百姓!”
刘焘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正义凛然。
看到刘焘收了银票却是这个反应,连段兴怀都气愤不已。
“大人!您究竟想要做何!”
段兴怀高声道。
没等刘焘出声,旁边的范爱众大喝一声:“大胆!敢对府尊大人不敬!”
说完,范爱众就转过身对着刘焘躬身道:“府尊,下官以为应该将这些奸商欺压百姓得来的所有燧石,全都收缴上朝廷!”
这一句,如同在人群里扔了一颗火雷。
“大人,这可使不得啊!”
“这是我的身家全都压上去了!”
“万万不可啊!”
“狗官!我定然要状告你!”
一时间,堂中的求饶声、咒骂声不断。
刘焘冷冷的看着众人。
“他,他,他还有他。”
刘焘指着刚刚几个出言骂他的商人。
“先给本官来他们来三十计杀威棒!”
“喏!”
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领命,拿着杀威棒将那几人拖了出来。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
“呸!狗官,有本事打死你爷爷我!”
……
刘焘闻言,脸色铁青。
“给本官打!狠狠的打!”
大堂外面,惨叫声连连。
堂中站着的众人,也是脸色惨白。
一刻之后,为首的衙役走了进来:“启禀大人,这几个不禁打,都已经晕过去了!”
刘焘点了点头,环视众人,声音冷厉的说道:“看到了没有?”
“这就是对抗官府,对抗朝廷的下场!”
“要么,你们把燧石都老老实实的交到官府,由我们给押送到朝廷。”
“要么,你们就统统给我进大牢吃牢饭!”
“不仅仅是你们,连你们的家人妻儿老小也全都给本官关进牢中!”
“两条路,你们怎么选?”
一旁的范爱众又站了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要不然阻碍朝廷和圣上的旨意,这个罪名可是你们担待不起的!”
见堂中的商人们都不作声,刘焘满意的笑了。
“这样才好嘛,你好我好大家才能一起好。”
商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摄于刘焘的淫威,也只能屈服。
“好了,都回去吧。”
“限你们三日之内,乖乖的把燧石送到我武昌府的府衙里。”
“过了这个时候,可休怪本官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