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郎就是朱翊镠。
对于京师第一家来交纳商税的商户,朱翊镠倒是充满了兴趣。
让高兴安去抄了从商许可证的副本,朱翊镠就寻着上面的地址来到了这家“万和酒馆”。
这家小酒馆的规模不大,离内城也远,占地不过十几步,门口的牌匾在风吹雨淋之下有了隐隐的裂痕。
而小酒馆里面,零零散散有着十张桌子。
朱翊镠倒是看着酒馆老板夫妻二人,满脸都是幸福。
“这酱牛肉二斤要多少银子?”
朱翊镠问道。
“酱牛肉可是我们家的招牌哩,平日都是卖十五文一斤,公子是今日第一位客人,所以这些酒肉都不要钱。”
老板娘笑着说道。
拿着酒壶进来的酒馆老板也笑着附和道:“这酒肉管够。”
在古代,牛肉的价格倒是比猪肉还便宜许多。
由于吃牛肉的习惯一直被限制在城市,农人们对于吃牛肉有着天然的不适应。
虽然牛肉的供应量少,但是市场需求也并不大,再加上官方管控牛肉的价格,所以牛肉倒是成了低廉的肉品。
朱翊镠问道:“二位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酒馆老板开口道:“都是当今皇上的皇恩浩荡,免去了小店的商税。”
一啄一饮,想不到自己还承了自己的情。
旁边久久没有开口的高兴安,一听这话就开始猛点头。
“去户部缴纳商税的时候,没有人为难你们吧?”
朱翊镠问道。
酒馆老板摇了摇头,“小人活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碰到态度这么好的官大人。”
听到这话,朱翊镠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朱翊镠夹起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顿时间,浓厚的鲜味在朱翊镠的舌尖绽开。
“好肉!”
……
李氏朝鲜,济州岛。
负责警戒军士远远望见了东南方一大片阴影不断向着己方靠近着。
受倭寇侵扰已久的军士没有半点迟疑,用力的吹响了自己腰间的特制军哨。
呜!呜!呜!
一阵尖锐嘹亮的哨声随着海风飘到了济州岛前沿驻防的小军营里。
“敌袭!敌袭!”
在军营中的兵马百户开始高喊道。
一队队朝鲜士卒迅速冲了出来,两个传令兵骑上战马朝着济州岛兵马万户李舜臣的驻地赶去。
还在校场对着木人不断搏击的李舜臣已经是全身大汗淋漓。
“将军,东南驻军传信,海上有敌情!”
亲卫快步跑来,单膝下跪禀报道。
李舜臣神色一凛,“拿本将铠甲来,召集本部战船,速速准备迎敌。”
李舜臣没有问来犯者有多少人,因为他早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殉国的准备。
驻守济州岛的这个苦差事一直无人想接,由于济州岛距离朝鲜本土比较远,而当倭寇入侵朝鲜之时,济州岛即为首当要冲。
自从倭寇猖獗以来,济州岛已经是战死了七八名守将,因为战败贬谪了十几名守将。
所以前来济州岛驻防,是许多人避之不及的差事。
李舜臣出生于朝鲜汉城,后迁居忠清道牙山。
他从十一岁开始就在私塾学习汉文,但对武艺更感兴趣。
他在二十一岁时便结婚,在出身武人的岳父方震的影响之下,从二十二岁开始习武,并熟读《孙子兵法、《吴起兵法等兵书,尤其擅长射箭。
万历元年,李舜臣参加武科考试,不慎从马上跌落下来,左脚骨折,伤势严重。
他又于万历四年得以中武科,先后在咸镜道、忠清道、全罗道等地任职。
当李舜臣主动提出要前往济州岛之时,朝鲜朝廷的兵曹官员大喜过望,当即就给了李舜臣千户的职位。
而上次击退了来犯的倭寇之后,朝鲜王大喜过望,又将李舜臣升了官。
虽然济州岛仅仅只有一千多名朝鲜守军,但是李舜臣已经的的确确是一名兵马万户的将领。
自从李舜臣来到济州岛,他就没有一日懈怠,整日便是训练士卒,整顿军纪,改造战船。
但就在这时,又有亲卫前来禀报:“大人,东面驻军传信,海上有敌情!”
先是东南方向,又是东方……
李舜臣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不好!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济州岛!”
“釜山城危矣!”
……
山海路参将吴惟忠在纵横交错的仪刀前停步,对着值守宫门的禁卫军一拱手:“山海路参将吴惟忠得圣意,陛见天子,还请通传!”
那禁卫军的首领如石雕般肃立,低声令手下禁卫匆匆前去。
天高云阔,宫阙万间,雄伟的紫禁城威严又寂静。
此时的一切,都好像与宫殿一般静止了。
在这座宫殿里所发生的无数波澜壮阔的故事,统统都已经静默在了时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