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而圆,见信而寂。”
鲁达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光头,看着纸发愣。
暗处的关山不禁莞尔:小时候鲁达想不出事的时候就喜欢摸自己的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习惯竟还没改过来,还真有趣。
“听潮而圆,见信而寂。这八个字是何意啊?前两次我都能知道锦囊的意思,这次莫非是开启的时机不对?坏了!一定是这样,我不该违背师傅的话啊!”
就在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时,突然天雷滚滚,战鼓轰隆,惊的鲁达从床上跳起,提了兵器便冲出房间。
“哇呀呀,哪个邪人敢到佛门净土放肆,出来与洒家大战一场!”
鲁达手提禅杖,怒目圆睁,仿佛一尊怒目金刚。
这番举动却是吓坏了寺里的僧众,众人急忙来到鲁达面前,询问何事发生。
“我听得雷声起、战鼓响,待要出去杀。”
众僧都笑起来道:“师父错听了!不是战鼓响,是钱塘江潮信响。”
鲁智深听了,吃了一惊,问道:“师傅,怎地唤做潮信响?”
寺内众僧,推开窗,指着那潮头,叫鲁智深看,说道:“这潮信日夜两番来,并不违时刻。今朝是八月十五日,合当三更子时潮来。因不失信,谓之潮信。”
鲁智深听了,心中仿佛有些明悟,又问:“众和尚,我问你,如何唤做圆寂?”
寺内众僧答道:“你是出家人,还不省得佛门中圆寂便是死?”
鲁智深笑道:“圆寂圆寂,既然死乃唤做圆寂,洒家今已必当圆寂。师父,鲁达悟了,鲁达悟了!”
“烦请师傅们为俺烧桶热水,取些纸笔,洒家要沐浴。”
是夜,沐浴后的鲁达换了身御赐的僧袍,在房间里铺开纸墨,写了一篇颂子,去法堂上捉把禅椅,当中坐了。焚起一炉好香,放了那张纸在禅床上,自迭起两只脚,左脚搭在右脚,自然天性腾空。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鲁达写完,双手合十,渐渐没了呼吸声。
此时,关山也从暗处走出,先是看了看宝相庄严的鲁达,又拿起他写的颂子细细读道:“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妙极,妙极!”
“傻徒弟,师父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