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谷顺风所说的那人震断带刀少年经脉的手法反而不怎么在意,经脉都断了六七年了,被何种手法震断有区别吗?
下手震断二十七处经脉,这比直接杀人更令人心寒,是彻底断其修行之路!
“被震断经脉三天之内我至少还有六成把握能续接回去,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只怕连仙宗教尊大人亲至也已无力回天。”谷顺风叹道,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谷顺风又怎会知道,别说被震断经脉三日之内,就算他人在现场马上施救也无力回天,下手之人手段之高妙绝非他能想象。
“若是平平静静过日子至少能活到十六岁,如果进入道院修行怕是连半年也撑不过。”
虚云这才记起那少年已被二师兄判定是天忌之人,一到十六岁风火二劫接踵而至,绝无幸理。
虚云右手已缓缓握紧,天忌之人无力可解,但有人在凌云道院地界内对凡人百姓出手却不能不管。
虚云掌心明明空空如也,却仿佛已握住了他那柄斩妖除魔的利剑,目中有熊熊烈焰升起:“翠云峰乌鸦岭甲字坞离我道院不过百十里地,各大门派早有盟约不得向别派领地内的凡人百姓出手,六七年前又是何方高人在我道院属地下此毒手?”
他虽无力对抗天忌,难道还要任由他人在凌云道院地界任意妄为?
凌云道院方圆三百里内乃是道院地界,在道院地界内不拜会道院直接对凡人百姓出手这种事以前别说发生,连听都没听说过。
凌云道院背后可是凌霄仙宗那个庞然大物,世间修士人人敬畏的存在。
如今那名带刀少年在幼时便已经被人死手震断经脉,明显下手之人并没将道院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那名带刀少年来到道院参加初试,虚云还被蒙在鼓里,别人对道院属地伸出了魔爪,虚云居然要在数年后才发现,对虚云而言已是一种羞辱。
“可怕的是我据此推演却被一条大河挡住去路,无法前行,显然出手之人已防备到事后道院出手调查此事,提前切断了一切联系,有此手段者确实无需惧我道院。”谷顺风无力道。
有句话他没说出来,能以虚幻大河蒙蔽天机阻止术数推演者也令谷顺风望而生畏,他实在想不出世间有什么人物竟能蒙蔽天道。
那名带刀少年不但为天所忌也为人所忌,否则怎会在年幼之时便被人下死手震断经脉,彻底断了修行之路。
是以谷顺风才会仰天长叹真黑啊。
“翠云峰乌鸦岭甲字坞历来只有原猎户一家,那名少年自称原开应该就是原猎户的孙子,一名猎户又怎会惹上如此厉害的仇家?”虚云眸子间烈火依旧:“此事极是诡异,但无论有何种恩怨,都不应该无视我道院直接出手,既然发生在道院地界,若不将此事彻查清楚,道院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
谷顺风无言沉默,蒙蔽天机阻挡术数推演比以术数推演天道难十倍不止,那等人物与原猎户岂止是两个世界的人,简直就是不同宇宙之人,生生世世都不应该有纠葛才是,如今竟然恩怨交织,令人费解。
“三个月未曾出剑,想必剑也寂寞的紧。”虚云眸子恢复清明,语气甚是清淡。
谷顺风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此事已彻底激发了七师弟的斗志,他那能不知道狂暴状态的虚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冷静状态的虚云。
冷静状态下的虚云每次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们师兄弟中,剑道修为最高的并不是虚云,但这数十年来附近妖魔看见虚云马上远遁千里,全无抵抗之心,只因虚云出剑就注定要分出生死,偏偏他运气一向不错,死的一直是别人。
所有虚云才能活到现在。
道院十大名剑,虚云最无情也最幸运。
这次虚云是还能那么幸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