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见一老者。
他赶紧施礼:“冯渊拜见伯父!”
老者起身双手虚扶,道:
“噢哟哟!渊哥儿快来快来,让我看看。”
冯一博听话的上前两步,被老者把住手臂仔细端详。
“嗯!源哥儿真是随你父亲,长得一表人才啊!”
这老者自是冯父好友秦业。
他如今已是年过六旬,整個人看起来倒是矍铄。
只是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才显出不少老态。
此时提起冯父顿时心生感慨,一时间掉下几滴老泪来。
他拉着冯一博坐下,口中叹道:
“前日听说渊哥儿探花及第,我高兴得一宿未睡啊!”
“你父母他们若泉下有知,定然也欣慰的很啊!”
冯一博也跟着动容道:“金陵一别已然四载,今日见伯父身体康健,一博才算放下心来,伯父在都中一切可都还安好?”
秦业闻言,轻轻擦去脸上泪痕。
“还好还好,只是身子骨大不如以前,毕竟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不服老不行了!”
冯一博闻言故作惊讶,假意嗔怪道:“伯父如何老了?”
“我见伯父精神头儿正好,况且听闻伯父仕途正旺,去年才升了五品营缮郎。”
冯一博这一下正拍在痒处,秦业顿时忍不住笑意。
“哈哈哈,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一老骥矣。”
该告老的年纪,却在四年中升了两级。
这正是他最得意之处。
冯一博紧跟着关切道:“不过伯父虽一心为国,可千万莫忽视了身子。”
没等秦业回答,又似想起什么道:
“对了伯父,可儿妹妹和钟哥儿现在如何?”
他先虚晃一枪,关心了秦业一句。
再装作不经意的,抛出真正的问题。
秦业似乎没多想,直接道:“钟儿正在进学,白日里都在他业师家中。”
冯一博屏住呼吸,等着秦业的下一句。
那才是他此来最关注的问题。
“可儿嘛……”
秦业稍稍迟疑,终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嫁人了。”
果然。
虽然有所准备,冯一博心中还是难免失望。
“噢!”
他轻轻一叹:“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呢!”
秦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附和道:“是啊!时间可真是快呢!”
踌躇了一下,忽地道:
“这些年我一心都在仕途,也没顾得上你,渊哥儿不会怪伯父吧?”
他本想稍致歉意。
可话一出口却踩在冯一博的雷点上。
冯一博写过几次信,都没得到回复。
如今可儿嫁人,心中也有一点不痛快。
这时又听秦业提起往事,难免有些如鲠在喉。
“怎么会呢?”
冯一博摇了摇头,口中道:“我又不是没家没业的,虽父母双失,但总能过得。”
这番话有点阴阳怪气。
冯一博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又找补道:
“就是没有伯父这样的长辈在,难免有些孤寂。”
“唉!”
秦业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冯一博也没心情再多说什么。
“伯父,我明日还要去宫中谢恩,就先告辞了。”
既然聊不下去,干脆告辞离开。
“好,等你忙完这一阵子,多来这边坐坐。”
秦业点点头,将他送至屋外。
就在冯家马车离开盏茶的功夫,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侧门进了秦府。
在一众丫鬟、婆子的服侍下,车上飘然下来一位。
袅娜纤巧,娇妍无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