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贾琏在场,林如海也在。
又急着给林姑姑诊脉。
冯一博只寒暄了几句,也不好多说。
今日这位专家级综合科目的大夫来了,冯一博自然不想放过。
想要把握机会与之交好,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这可是救命的事。
王院判接过名帖,递给身边小厮,道:
“冯大人少年英才,我早就想结交一番。”
说着又从那边拿出一张名帖,才道:
“等先看过病人,有时间咱们就去小酌一杯。”
冯一博接过名帖看了一眼。
原来这王院判大名,叫王济仁。
仔细收好,又笑着引路。
到了屋中一指炕上的秦业,道:
“有劳供奉。”
这时宝玉在旁插嘴,急道:
“先看看鲸哥如何了!”
王济仁认识宝玉,闻言顿时有些为难。
冯一博一皱眉,厉声道:
“自古长幼有序!老子儿子一起病了,哪有先看儿子的道理?”
这话一出,宝玉就讪讪的无言以对。
自也不敢反对。
王济仁见状,才松了口气,上前拿起秦业手臂。
他最擅诊脉,三根手指一弹,就皱眉道:
“嘶!秦大人的情况不妙啊!”
冯一博当然知道不妙。
王济仁这一“嘶”,让他也跟着心中一跳。
此时秦业虽还有意识,但却已经起不来炕。
当下冯一博连忙问道:
“可还有法子治治?”
王济仁沉吟了一下,为难道:
“秦大人已有油尽灯枯之相……”
这话一出,冯一博的心就凉了半截。
油尽灯枯,下一步就是回光返照了吧?
哪怕现代社会,医学发达。
也治不了油尽灯枯之人。
没想到,这王济仁顿了顿,又继续道:
“除非每日以老参吊命,若能缓过这口气,也能维持个三、五年。”
说完又似觉得不可能,无奈的对冯一博叹道:
“只是这样吊命的老参难寻,别说日常用个三五年,就算用作急症,怕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上的。”
能吊命的老参都是百年以上。
十分稀缺,又异常的昂贵。
一根就能要几百两。
若是日常调理,说不定一个月就得来上一根。
确实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冯一博为林家父女调理身子,对这些药材也接触过些。
自也知道个大概。
此时听闻这话,他却长出了一口气。
能氪金就好!
他本来只在心里念叨,没想竟出了点声。
好在没人听清,王济仁还“嗯?”了一声。
冯一博连忙道:“我是说,能治就好!”
这话一出,不仅王济仁一愣。
在场的无不诧异。
尤其是秦钟和宝玉两个。
秦钟心中哀叹,他家别的还好,但就是缺钱。
父亲从小就对这些管制很严。
去贾家家塾上学,都是东拼西凑。
这也是他愿意屈从宝玉的原因。
有钱!
而宝玉想的却是……
冯一博仗了他的势欺完了人,又想让他付钱买参?
他虽不通事务,但也只百年老参的珍贵。
刚刚他又放出话去,记在他的账上。
一时间,担心王济仁开出几十跟老参。
那他爹会不会打死他啊?
冯一博不知她们所想,此时心中已经完全放下。
甚至有点庆幸。
还好有钱,才能碰见这样的好事。
能花钱续命的机会不多,对冯一博来说,花钱解决问题,真的是最太简单不过!
别说两家是通家之好,就只看“黑龙婆”的面子。
这条命也续定了!
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
冯一博就直接问道:
“供奉可有门路,能不能帮我多买些老参。”
他看了一眼炕上的秦业,又道:
“除了给秦伯父日常所用,我也为家中他人备着些。”
一旁秦钟心中一惊,原来这位冯大哥这么有钱?
就算是宝玉家有钱,也不会为他家这么花。
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舍近求远了?
宝玉闻言却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挂自己的账就好,不然真的不好交待了。
王济仁第一反应却是皱眉,沉吟道:
“林大人兄妹不适合这个。”
虚不受补,这是大夫的条件反射。
说完觉得自己多嘴了,便又找补道:
“不过你备些也是对的,回头我让人去府上找您洽谈吧!”
他在太医院掌管库房,弄些许老参倒是容易。
若是量少,就当人情走了。
又不花他的。
若是量大,他也不介意做个中间商。
“多谢供奉,以后咱们多亲多近。”
他没说什么必有厚报。
一句多亲多近,就已经传达了足够的意思。
随后王济仁又给秦钟诊脉,直白道:
“这位小公子本来秉赋孱弱,似最近又有些挥霍无度。”
秦钟本来脸色苍白,闻言顿时红了脸。
宝玉看到秦钟病中的羞态,竟一时有些痴了。
直到冯一博斜睨着秦钟,疑惑嘀咕了一句:
“小小年纪就虚了?”
这下秦钟的脸就不是羞红,而是涨红了。
宝玉也怒目而视。
王济仁没有回应这话,他收回诊脉的手,神情变得郑重。
“不仅如此,小公子还外感了风寒,如今又受笞杖,内外交加之下……”
说到此,顿了顿,才沉声道:
“若稍不注意,可能就要丢了性命去。”
秦钟脸色一白,手上发软。
整个人趴在炕上。
宝玉闻言顿时紧张,连连关切道:
“快开些好药,莫耽搁了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