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天香院生意红火,一天来那么客人,小的还能个个都记得住?”
“那倒是,”妈妈笑说道,“看着像个有钱的,还是没钱的?”
这事儿自然是要看碟下菜了,若来的是个有钱的主,自然要殷勤备至,要叫姿色过人的姑娘近前侍奉。
若是个没钱的,自然什么都要将格一等。
对于门户人家来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看样子看像个有钱的,”小厮笑着说道,“怕是某个富商之家的公子哥儿!”
“甚好!”
妈妈笑道,“你去好生招待,我就上楼叫姑娘们下来侍奉!”
然而妈妈还是低估了来客的要求,他喊下来的三个姑娘,那华服男子似乎一个都不满意。
“哎哟,我说公子耶,”妈妈一挥手中罗巾,扶风摆柳般地走到客人跟前,顺势讲授搭在客人的肩膀,“这三位可是天香院的头牌,公子莫非一个都看不上么?
不如让妈妈我来侍奉公子如何?”
那华服男子哈哈一笑道:“妈妈可真会说笑!久闻天香三美艳名,今日登门不过是想一睹芳泽,虽说本公子不是长安人,可也不是下里巴人!”
说着伸手指着那三名姑娘,“就她们——本公子不说她们才艺如何,就她们这姿色,岂会是闻名京师的天香三美?
妈妈还不是要糊弄我,若是毫无诚意,那本公子只好告辞了!”
说着拨开妈妈的手里,倏地站起身来,妈妈闻言一怔,忙伸手拽住客人,赔笑说道:“哎哟我的公子哥,你可真是好眼力啊!别生妈妈的气,妈妈不过是考验考验你的眼力如何!她们三美的确不是天香三美,但天香三美——”说到这里,妈妈的话音一顿,面露为难之色。
“如何?”
青年问道。
“不是妈妈非与你为难,”妈妈笑着说道,“天香三美的声价,想必公子早有耳闻,公子虽然只是来一睹芳泽,并无过多要求,但没有百金是断然见不到她们的面的!”
“不就是钱么?
本公子有的是!”
青年男子从袖中掏出一张券书,塞到妈妈怀里,“喏,现在可以喊赛多娇姑娘了么?”
那妈妈展开券书一看,立时眉开眼笑了。
“公子少侯,妈妈这就让去催请赛多娇来陪公子,”妈妈笑脸如花,转头向那小厮道,“快去,让你赛多娇姐姐下来接客了!”
小厮去了片刻,便回来禀报道:“妈妈,姐姐即刻就下来了。”
实际上整个天香院都晓得赛多娇的恩主是杨喧杨公子,但既然身在门户人家,岂有不接客的道理?
况且众所周知,天香三美都是淸倌儿,只卖艺不卖身。
也就陪客人喝酒玩乐,为客人唱曲曼舞,如此而已。
杨喧若要独占赛多娇,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为赛多娇赎身接回杨府去,可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他爹杨国忠是绝对不会答应儿子把一个娼女接回府邸中的,因此杨喧虽然喜欢赛多娇,却也无计可施。
可赛多娇只要一日还待在青楼,就不可能为他所独有,对此杨公子也是明白的。
好在赛多娇原本就是清倌人,只是侍酒,并不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