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如此淡定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展焱忍不住心悚。
他杀人无数,但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自己和战友们都受过伤,严重的四肢都废,但大夫从未如此淡定过。
突然间觉得看不懂眼前这个小东西。
可唐宁却没那么多时间磨叽了,看向楚凌烨,“你这刀可能能够救他一命,再耽搁怕是来不及了。”
其实与她而言,救不救都是这回事。
只是医者仁心,有救人的条件还是想努力一把。
楚凌烨面具下的眉头拧成一个结,最终还是取下短刀给她。
接过短刀,唐宁忍不住开口,“虽然冷冰冰的,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话落,就去火烧红刀片,然后又白酒消毒。
最后,手速迅速利落的去挖腐肉。
“啊……”男子硬生生给痛醒,那么冷的天,额头,脸上都是汗珠。而这痛声嘶哑又无力,像是在干吟。
五官更是因此扭成一团,牙齿入木三分。
在场几人都明白,这是一种极致到令人想死的痛。
但是,唐宁拿刀的手不抖,呼吸平稳,稳如泰山。
即使几十年经验丰富的御医也做不到这般淡定。
如果,真如楚凌烨所料,那他也太会伪装了。
没有任何可用的设备,这项工程很大,很复杂。耗时耗力,还考验人心。
男子醒来又痛晕过去,如此几次,最后精疲力尽,将木板咬断。
闭眼前流泪哀求,“求求你,杀了我吧。”
这真的是太痛苦太痛苦了,痛的他想咬舌自尽。
终于,唐宁放下手中的工具,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完成了。”
船并未停下,她不知道的时就这样蹲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