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清理完楼顶的积雪，鱼冬冬感觉整个人是硬的，被冻硬的感觉。饶是如此，天花板上还是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院子里的雪，没再清理，覆盖了整个一楼，院子的围墙消失不见。如果持续降雪，二楼很快也会被冰雪覆盖。

二楼阳台和楼顶的门，用钢板堵得严严实实，以前还有院门可以挡一挡，现在只剩这两扇门挡住外来者了。

ZF的卡车自上次后，再没来过。村里发生了几次械斗，寄居的城里人希望村里的人拿出粮食来帮他们，村里的人又怎么肯拿出自己的救命粮食给别人。

饿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村里两户人家被灭了门，储存的食物被掠夺一空。遭殃的不仅仅是村里人，寄居的城里人也被抢过，食物和碳一点没给剩下，活活冻死在屋里。

他们是城里来一伙人，个个青壮年，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夜里暴力破开村民房子。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再丢到雪地上冻死。

有一就有二，连着两户灭门后，村里的人两三家合并住在一起，这伙人来了相互有个照应。

寄居的城里人日子便更不好过了，靠着ZF分发的物资熬着，ZF的车不来，意味着他们没有物资来源。恶劣的天气下，连树皮都没地方剥，还要防着这伙丧尽天良的人。

鱼冬冬的门窗都用钢板堵死，他们来过一次，没破开门，也就没再来过。张新泉倒是来问过，要不要合在一起住，鱼冬冬拒绝了，她的秘密太多，住在一起不方便。

……

大年三十。

“……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了，这里祝福全国人民，新年好！在新的一年里……”收音机里传来主持人浑厚的声音。

林奶奶手里剪着窗花，小肥猫窝在主人边上打盹，鱼冬冬捧着一本小说发呆。

“冬冬，看看好不好看。”林奶奶拿着剪好的窗花展开，放在茶几上。

鱼冬冬发着呆，没听见。

“怎么啦，冬冬？你最近老走神。”林奶奶拍了拍鱼冬冬的手。

“哦，没事，可能有点困了。”鱼冬冬醒过神来，“剪的真好，林奶奶您手真巧。”

“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奶奶说说。”

“没事没事，就是刚吃饱，发困了。”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三天，鱼冬冬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担心自己走后林奶奶和乌冬该怎么办，焦虑地睡不着。

林奶奶看得出鱼冬冬心里有事，孩子不愿意说，也只好当做不知道，“困了就去睡一会，三十晚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林奶奶，我可能要走了。”

鱼冬冬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林奶奶楞了一下，“这冰天雪地的走去哪呀？”

“没有，我胡说的。我们晚上吃顿大餐，您也别做了，我来拿。”鱼冬冬不小心顺嘴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