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少庄主,我想带些果品去见见他。”陆隽的笑容含带谄媚。
余悦终于发话,将情绪掩饰得极好:“有心了,岩儿奔波劳累,尚未醒。”
话音方落,陆隽正欲背身离开,外面蓦然传来争吵声,争吵声愈发激烈,引得余悦起身去一看究竟。
原来陆隽的帮手与陆岩的随从起了冲突。
那帮手空有蛮力,脑子倒不大好使,陆岩的随从一直识礼忍耐,帮手如泼妇骂街般指责随从的不是。
陆隽本便心情不佳,经那帮手丢了他的颜面,脸色阴郁得像乌云密布。
一群人聚起围观。
陆隽整好情绪厉声责怪:“区区小事,何需起冲突,你,立刻前去领罚!”
帮手竟满脸惊诧,无脑地反问陆隽:“老爷,是你吩咐我给少庄主送新鲜果品,这随从死活不让我进东南居室,岂不过分?”
“对少庄主随从无礼为过,诬陷于我亦为过,前去领罚!”陆隽怒喝。
余悦使使眼色,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丁大步上前架起帮手的胳膊,任由他叫嚷,众目睽睽下拖走了他。
陆隽颜面难存,忌讳着人情,朝余悦赔礼:“帮手不识礼,请莫见怪。”
“小事不足挂齿,无妨。”余悦回道。
虽给予陆隽台阶下,陆隽仍旧耿耿于怀。
奉承余悦的日子他不愿继续,奉承陆岩的日子他全然不会让它发生,堂堂男人看尽女人与后辈的脸色,从今日起再无可能。
他心有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即刻而行。
此时,一个身着罗裙的丫鬟正端着果品朝东南居室匆匆行去,步至圆石门时撞见独孤雪柔。
“你为何人?”独孤雪柔冷静一问。
小丫鬟慌忙垂首,唯唯诺诺答话:“依余悦夫人吩咐,给少庄主送果品。”
“少庄主方醒,我引你见他。”独孤雪柔似笑非笑。
初进屋内,便见陆岩身披外衫揉着太阳穴,貌似精神欠佳。
小丫鬟将果品置于案几:“少庄主怕是腹空,请用膳。”
执起一块糕点看了片刻,陆岩尚是吃下了。
有意无意地扫一眼小丫鬟,独孤雪柔捕捉到她转身那刻,唇角显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