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是在右肩,而是在左脚脚踝处罢了。而且也不是痣,而是两条不知道什么含义的血红花纹。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说,不可说。云然心想,说出来的话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风若一个翩然若仙的美人睡觉的时候会梦游,爬到她床上要抱着她睡。
白天的时候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淡然仙人模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是个搂住她不撒手的黏人精。
简直就像一个身体中住进两个魂魄。
第二天她睡醒时身边早就空无一人,见到他后他全然不记得夜里发生过什么事。
就是说,那小风妖力气还挺大,再加上她体内剑骨每晚折腾,她完全挣脱不开他的手臂。
然而澧深却没按照她的想法把她关在地牢里严刑拷问。
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才算是地牢中段,里面更深的地方被隐藏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诡谲的气息。
云然听到从地牢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声音逐渐清晰。
地牢中关着的这个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明显极其恐惧那些发出声响的东西。
什么东西?云然心中渐渐有了猜想。
果然,密密麻麻的黑甲蛊虫如潮水向他们这边涌来,这一只估计有成年人拳头大小,长着黑得发亮的毒牙,眼睛中泛着青紫色的暗光。
长得真的很丑。
她转头望向澧深,看到他正在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眨眼间,蛊虫来到他们面前,却并没有爬到两人身上,而是自发绕过他们朝地牢中那人涌去。
“尊主,尊主,”那人凄惨地叫道,“再给属下三日,属下一定把那只小妖抓来!”
“尊主!求您……啊!!”
他话还没说完,身上已经爬满蛊虫。
黑色的蛊虫潮水中夹杂着慢慢流淌出的血色,鲜血在蛊虫身上流过,后面刚赶来的蛊虫无法分辨同类,于是染血的蛊虫又被后面蛊虫咬得支离破碎。
片刻后,黑潮褪去,只余一地零星刺眼的痕迹和空气中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味。
云然目光平静地看着这瞬间发生的一切,面上却像是受惊般后退一步,一枚细黑的环戒悄然无声地落在地上。
随即,她随后收回望着蛊虫远去方向的视线,转眼对上澧深阴冷探究的目光。
哦豁,完蛋。
澧深苍白瘦削的手指狠狠掐着云然的脸,把她的头抬起来,“你到底是谁?”
鬼域尊主以一身蛊虫和那身诡谲莫测的身法震慑鬼域众人,从来没人能在他的蛊中全身而退,更不必说他眼前年龄最多不过二百的修士。
此时,澧深才算第一次将云然看在眼里,眼中却毫不掩饰地展露着阴郁浓重的杀意。
云然也没想到他会一言不合就放蛊,更没意料到自己被那些人用药改造的身体竟然能让他的那些蛊虫都退让,她原本还以为最多是被咬后不会中毒。
她的脸上被澧深掐出两道很明显的红痕,而且她能感觉到澧深的力气在不断加大。
“我也不知道,”云然用目光向他传递自己的真诚,“我小时候被一个糟老头子带回家,他每天给我喝奇奇怪怪的药。”
说云家那群长老是糟老头子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