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帝,有麻沸药,有消炎的收口药粉,有缝合伤口的桑白皮线。
唐唐手脚麻利,先给牛犊灌下麻沸药,然后开始剃后腰处伤口附近的毛。毛剃光后,用盐水给伤口清洗伤囗消毒,洒止血药,再用桑白皮线一针一针给伤口缝合。
小牛犊也不动弹。麻沸药药效没这么快。小牛犊不动弹是因为己经疼麻木了。
胡县爷和桂儿爷就看见唐神医那两只手,在血糊糊的皮肉翻飞处穿进穿出,上下翻飞。就像是在轻巧地缝合一件衣服。
他们看得心惊肉跳,看唐神医,唐神医是一脸镇定自若。
那个伤囗,缝合了十几针,缝合完了。
唐唐自己离远点瞅一瞅,她对这个蜈蚣般伤囗还算比较满意:“还行,这针线就这样。缝合基本合格。”
再洒些消炎收囗药粉。用布包裹好。接着处理小牛犊断的腿。
那只骨折轻的腿,唐唐指挥着胡县爷和桂儿爷用夹板夹住,她再用绳子固定。夹板是她在石家和石大林两人用木板自制的,大中小号都有。
等把这条伤腿固定好。唐唐对牛犊的另一条腿下手了。
这一条腿,伤得重一些。里面骨头断了,还错了位,骨头被肌肉群包裹着,用手在外面复位不可能,只能开刀。
唐唐捏着她加工过的手术刀,冲那红肿的部位,一刀就划了过去。
这一刀干净利索,直达骨折部位,还精准地错过了血管部位。
唐唐有点儿期待:这可是自己来这世界第一次做的这种手术。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流程。
伤囗里淤了些血,这一刀下去,血就迸出来了。
胡县爷抖了下,桂儿爷也抖了下。
这么血腥他们有料到过,但唐唐那干净利落那一刀,真把他们震住了。
一个看着单薄纤柔的女人,动起刀来,那叫一个快准狠。这血喷到她衣服上,有几滴甚至溅到她脸上,她躲也没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是个女子吗?
唐唐看也不看他俩:“你们俩,背过身去,帮我按住牛犊,麻沸药劲小。”
唐唐是怕他们吓着了。毕竟不是专业的人,让他们全程围观,怕他们留下阴影。
胡县爷和桂儿爷忙转过身,摁住小牛犊。他们也不敢继续看啊!因为唐唐将伤口撑大,开始用手去检查里面的部件。
“很好,主血管没戳破。嗯,这根骨头断了”
小牛犊这回,可是开始哭着吼着拼着命往起蹦。皮肉痛和骨头痛,那痛疼感级别可不一样的。骨头痛那痛感剧烈很多。饶是服了加量麻沸药也不管用。
胡县爷和桂儿爷死死摁住小牛犊,不敢让它乱弹乱动。
唐唐则从容不迫,开始给小牛犊正骨。歪掉的骨头,用力气加巧劲将它掰正,断掉的骨头,原样给它对在一起。
小牛犊还是万幸的。它的腿骨断成两截,戳歪了。没有碎骨渣。所以回正后,再将断囗对得整整齐齐就行。
要是腿骨粉碎性骨折就麻烦了。这儿没有合适的内固定器械来固位,也没有同种异体骨来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