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没…没听过。”
阿修礼松了松手里的力道,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太激动了,如果她真的听过海妖的歌声不可能还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阿修礼放开了乌小忆,放开她的刹那正好看见了自己留在她脖子上的紫痕,阿修礼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而乌小忆见阿修礼松手了也赶忙退离了他身边两米开外的距离,她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阿修礼抬眼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乌小忆走上前去。
“听着,海妖不会唱歌知道吗。”
“知道,知道了主人。”
阿修礼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再次看了看乌小忆脖子上被自己掐过的痕迹,转头便离开了,乌小忆见阿修礼逐渐走远,彻底的瘫倒在地急促的呼吸着。
阿修礼真的,真的太过于可怕了,他虽救过自己,但也随时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乌小忆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看见已经烤好的鱼还完完整整的插在树枝上,有些惋惜。
阿修礼鱼都没有吃就走了,而她想吃却又不能吃,城主的东西动了估计就是一个死吧。
抿抿嘴,把烤鱼用干净的叶子都包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口袋里,没想到这鮫纱看起来小小的既然这么有弹性。
乌小忆把河边收拾干净以后正打算回去拿水桶过来装水才发现,这河里明明一条鱼都没有,而且…河水中虽然也含有盐,但成分极少,应该不可能提炼出盐才对啊。
难道说…
乌小忆吃惊的看着被浓雾笼罩的河岸另一头。
这根本不是河,而是片海!
可是…海水能喝吗?长时间饮用海水难道不会生病吗?还是说兽人的体质强悍,不会被影响。
乌小忆这样想着,一瘸一拐的来来回回将海里的水运到各层的水桶里,好在每个水桶里的水都留有大半,她勤快一点天黑之前应该都能装满。
缓慢又劳累的游走于各层与海边之间,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更甚了,也流了许多汗下来,全身都弄的脏兮兮的。
乌小忆拎着小一点的水桶踉跄的再次来到三层,正好遇见了陆陆续续的来三层拿食物的乌有们。
乌小忆有些害怕,她身上本来就带着伤,而她又是新来的乌有,还没有人认识她,一般新来的乌有应该都会被送去二层才对。
但她好像因为阿修礼的关系避免了被送去二层,而这对于整个乌有城的乌有一族来说是不公平的,这里的雌性看上去没一个是好惹的主,上次她不小心撞上了来拿食物的乌有就被教训了一顿,这次绝对不能再跟她们起冲突了。
乌小忆赶忙忍着疼痛蹲在了足以遮挡住她整个身子的水桶旁,只听各自来取食物的乌有们说。
“以后我们一直合作抢石片吧,这样就不用被送去四、五层了,那些流浪兽根本不拿我们当雌性看。”
“看在你还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的份上,我跟你合作,只不过这石片太少了,只有我们总人数的一半,也不知道那些没抢到石片的…”
“那都是她们没有实力,活该被流浪兽欺负,不用在意她们,抢石片的时候也没见她们对我们怎么手下留情,我们管好自己就行,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说的也是,谁让她们那么弱,这怪不了我们。对了一会儿吃完我们去流浪窟底吧,玫不是说了,只要有人能杀了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是我们唯一能活着离开乌有城的机会。”
“上次不是去了吗,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有谁能杀了他,感觉他根本不像个兽人,简直就是只怪物,还是别浪费体力了,我们杀不了他。”
“我就不信了,不就杀只雄性吗,他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他必须死!”
乌小忆听着她们的对话很不解,乌有城不是只有七层吗,为什么还会有一个流浪窟底,而且她们还要去那里杀人!
不久后乌小忆听着没有声音了,应该是她们已经离开了,回想她们说的话,乌小忆觉得这个世界充满着杀戮,动不动就是打啊杀死不死的。
而且,多大仇多大怨啊,杀了对方就能离开乌有城,这说不定都是骗人的,万一人死了而那个杀他的人也会被杀,可怎么办。
乌小忆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就别冲出去趟这趟浑水比较好,还是赶紧把手上的活给做完吧。
正想要把手边小水桶里的水倒到大水桶里,乌小忆猛的站起来瞬间感觉头晕目眩,可能是刚刚起的太猛有些低血糖了。
她赶紧扶着身后是墙壁,等待着这种眩晕感消失,片刻后她便能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了,也许是干了半天活有些饿了,她看了看装在鮫纱里的那四条烤鱼,咽了咽口水。
不行不行,这是主人的,要是我吃了回头他向我要,我拿不出来可怎么办。
乌小忆摇了摇头,闭着眼睛。
这里面一共有四条烤鱼,我就吃一条应该没关系吧,这么多主人一个人也吃不完。
想到这,乌小忆就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条烤鱼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放回了口袋里,殊不知阿修礼根本看不上她这几条小小的烤鱼。
乌小忆拎着小水桶,就往大水桶里面倒水,一来一回,乌有城各层的水桶里几乎都被她给装满了,而她也累的粗气直喘。
四肢很酸,被打伤的地方也很疼,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了吗,忽然间乌小忆的脑中响起了那些乌有说过的话。
这明明是件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当时那些乌有说话的语气,感觉她们要把那个所谓流浪窟底里的那个人碎尸万段一样。
犹豫再三,乌小忆还是决定要去看看,毕竟那可是命啊,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愚蠢,明明她连自己的命都没办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