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说我蠢，就是说你自己也蠢，别忘了我们是一伙儿哒！

顾泽哑然一笑，“明日你入职第一天，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刁难你，一切小心。当前之计留在段氏最要紧，只要能留在那，职位高低不重要。”

宋晓晓赞同地点了点头，“明白。”

王朗怀疑自己是不是忙傻了，越来越猜不透顾总的心思，就好比现在，明明之前说用段氏的内部资料试探宋晓晓，可试探之后顾总又什么都不说。

“顾总，宋晓晓昨天看到那份文件了？那您看她到底是不是装失忆啊？”

顾泽回想起昨天晚上两人的相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看不出。”

“啊？那岂不是白费功夫了么？”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试探她？我是在警告她，事到如今，她除了和我合作，别无选择，无论是唐辰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把她从我这艘船上拽下去。”

“说得好！”顾泽身后措不及防地响起蒋寒的掌声，他从门外走来，仿佛听道到了什么醒世格言一般，一边叫好一边激动地鼓掌。

“哎我之前看你对那宋晓晓和颜悦色地，还真以为你被美色迷昏了头，要弃公司和大局于不顾呢。”

“不过早知道你有这一手儿，我昨天就不费那个劲儿去警告她了。”

说着，蒋寒吊儿郎当地扔着手里的苹果，一边扔着，脑袋随着苹果的走势抬起又低下，随性中带着几分滑稽。

顾泽狐疑地转头看他，“昨天？”又将眼风扫向了王朗。

王朗见状，连忙插话，“昨天我本来是按照您的意思，要去医院接宋小姐回家的，但是蒋总找到我说，我不用去了，他去...”

看见顾泽的脸色越来越差，王朗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心道一声不好，低着头乖乖等着挨骂。

“你和她说了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后面这句话，是对王朗说的。

“哎呀！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有什么呀？那宋晓晓要想翻盘就只能靠你，你倒是对她好，给足了她面子。可她呢？”

“哦，一遇到唐辰就想撂挑子走人？想得倒挺美！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还以为自己是原来的天之娇女呢？”

“再说了，我也不过是，和她友好地聊了几句。”

顾泽彻底冷了脸，转过身去逼近蒋寒，“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蒋寒也卸掉了吊儿郎当的伪装，少有地严肃起来，如果顾泽被热情冲昏了头脑，那他甘愿做那盆泼醒他的冷水，总好过让他被人利用后受伤。

“阿泽！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王朗垂着头听着两位老总争执，面上不显，心里面却转了好几个弯。

是啊，宋晓晓坠楼后被段宇背叛，是顾泽救了她，派人照料她的一切事务，又带她出席行业酒会，多少年都没有女伴的男人，偏偏让她近了身。

在外人看来，这便是让顾泽捧在手心护着了，南城商界，这样的人没有几个，所以即便她又是坠楼又是过敏濒死，也已经是很幸运了。

只不过...这一切的光鲜亮丽都是抛开背后的利益纠葛而言的，如果身在局中，又是否还会一样想呢？

“你不就是以为我被她迷惑，喜欢上她了么？”

顾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她长得有几分像陶然，可宴会上我不还是拿她的性命做了赌注么？”

一个连命都可以被人毫不在意甚至当作棋子的人，还会在意面子么？又有谁，会甘愿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呢？

如果能选，谁愿意被人防备、利用、操控...想到这，王朗不免有些同情宋晓晓，这一切是她自己选的，却也是不得不选的。

“还是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定力？宋晓晓本身就对我们心怀戒备，无论是试探她还是警告她，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多坚固的绳子绷直了也是会断的，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蒋寒和他对视良久，表情有些松动，侧过头，没有再说话。

顾泽见状也缓和了情绪，“...好了，这次就这样，下次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以不拦着，但至少要和我商量一下。”

“嗯。”蒋寒梗着脖子，皱着眉应了一声。

王朗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两位老总，“那...宋小姐那边？”

顾泽扯了扯领带，“做了就做了，她再怎么不高兴，都必须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