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芜点头后,起身道:“我去套车,一会儿你随着我们走一趟,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还请先生稍安勿躁,我已经托城里的兄弟去查了,最多晚上便会有消息传过来。”
顾有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复而坐了回去。
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后,众人便散开了。
青芜去库房里拿了瓦片,飞身至房顶上修整起被凌千韧踩碎的地方来。
顾有粮看着她的身影,皱眉问闺女,“连侯府都能查?这到底啥来头啊?”
顾初心摇头,老实说她也很想知道的,好不好?
没一会儿,莫老头上门,问清了眼下的情况,拍着顾有粮的肩膀道谢后离开了。
低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
从青芜手里接过信件,顾初心快速看了一遍,让林小花去请莫家和霍家的人过来。
也是到这时,他们才知道,霍永福早在回去后,便去了京城找人打听情况。
颤颤巍巍的霍老爷子是被莫老头背过来的。
看着仅隔了一天时间便已然白了双鬓的霍老头,一家三口的心里其实都不怎么好受。
顾有粮捏着手里的信件,冲两位老人道:“按照我们得到的消息,修熠不知道为何去了东街的银楼。
他相中一根发簪,正要让人取出来看看时,手里的布匹散开了。
等他收拾好,他相中的那簪子也被马四小姐的贴身丫鬟拿在了手里。
说来也是巧合。
马四小姐的丫鬟打一进门就看中那根簪子,只因伺候马四小姐不得空,暂时作了罢。
等她得空了就直奔那根簪子去,也未曾留意到修熠。
但落在修熠眼里,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两人为此起了争执,也不知道丫鬟说了句什么,惹怒了修熠。
修熠一怒之下对她动了手,丫鬟掉了两颗门牙。
马四小姐认修熠是在打她的脸面,便命家丁绑了他。”
“糊涂!糊涂!”霍老爷子拍着大腿,一脸痛心疾首。
莫老头伸手拍着他的肩,一边安抚一边问道:“修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知道吗?”
“这上面没写。”顾有粮边折叠信件边道,“但我听青芜丫头那意思,以咱灾民的身份,侯府是不会把事情闹大的。修熠可能要吃点儿苦头,但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霍老爷子老泪纵横,“修熠那孩子一向稳重,这回怎的就这般糊涂?”
自顾自地说完又看向顾有粮,“粮娃子,叔管家不严,让三丫受了大委屈。
叔在这儿跟你赔罪,还请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搭把手,让那孩子少遭点儿罪,行不?”
顾有粮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真诚地道:“霍叔,这还能用你说吗?三丫看完这封信后,就已经让青芜托人说和了。”
霍老爷子闻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就要走向顾有粮。
察觉他的动作,顾有粮大步一跨,扶住了他,“霍叔,你这是干啥呢?”
霍老爷子握着他的手,轻拍了好半晌,才轻吐出几个字,“叔…感谢你,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