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你饿了没?要再吃点儿不?”顾初心在石桌旁坐下后问道。
青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早上吃了三个呢,不饿。”
说完便将空地上的背篼、箩筐等物,全都往屋檐下移去。
顾初心不经意间撇到,皱了皱眉,“你把这院子腾那么干净做什么?”
“凌…小哥儿认识打井的师傅,一会儿要过来给咱家打井。”
罪过罪过,她真不该这么称呼主子的,即便主子已经默许。
顾初心端着豆浆的手一顿,下意识的往隔壁的方向望去,入目的确是灰扑扑的院墙。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不自在的顾初心,接连喝下了三大口豆浆。
起初,收到他给送来的摇水泵,她着实兴奋了好几天。
可在她爹连续找了近十个打水师傅后,便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别说打个这样的压井了,就是普通的井都不成。
谁让他们眼下落脚的这片,地势那么高呢?
虽然不知道凌千韧以前为何没派人过来,但眼下这事儿,确实干到了她的心坎上。
“这院里适不适合打都还不一定呢,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人来了再说吧,省得白忙活。”
青芜放下背篼,看向她的目光很无奈。
她的姑娘诶,就主子对您的在乎程度,工部那几人要是敢说不能,主子准能给他们绑到这里,琢磨到能为止。
为何一直没派人过来?
不就是因为技术最好的这几位一直在外地负责打井事宜吗?
小块小块的嚼着馒头,顾初心压根儿没体会到身后人那复杂的心思。
只是在喝下最后一口豆浆,如往常那般准备去洗完时,又被青芜给抢了先。
以前,怕姑娘恼了她,再一脚给她踹出去,完不成主子指派的任务,所以处处顺着姑娘,端盘子倒水的,啥都不敢掺和。
现在嘛,主子都发话了,该尽的本分自然是要尽的。
顾初心狐疑地看着她窜进灶房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没纠结那么多,转身进了临时作坊。
发现没她什么事儿,便将前段时间泡的米浆拿了出来。
打开密封了半个多月的盖子,酸腐味儿来袭,差点儿没给顾初心熏吐了。
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青芜,连忙从她手里接过了罐子,问道:“姑娘,是要将这里面的水给倒出来吗?”
“倒出来后再加清水搅拌,反复搅拌,直到酸腐味儿没有了为止。”
青芜抱着罐子去了一旁,顾初心一时间又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就想回屋去拿本医书出来看时,青谷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扛有打井工具的工人。
相互打过招呼后,几人便在院子里查看起来。
顾初心歇了看书的念头,去库房里拿了西瓜,打算让几人解解渴。
前脚刚刚踏出门,青谷来了,拱了拱手,从她手里将西瓜接了过去,“我来吧,姑娘。”
“……”
要是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她就是个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