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顾初心,正和她奶讲着各式月饼的馅料。
卫老太看着小孙女那小嘴儿吧啦吧啦的,一会儿红糖,一会儿白糖,一会儿花生,一会儿蛋黄的,就一句,“你咋那么会吃呢?”
“哎呀,奶,我又没让你全给做出来。”顾初心不满的哼哼,“话赶话的到这了,就多说了两句呗。”
“行了,回家睡觉去吧。”卫老太不耐烦的赶人,嘴里还嘀咕道,“也不看看都啥时辰了。”
待小孙女儿嘟着嘴消失在拐角处,卫老太一脸深思的犯起了嘀咕,“油先倒进锅里煮到有气泡时倒出来备用,熬糖水,面粉入木盆,倒入冷却后的油……”
打着哈欠回到房间的顾初心,刚刚推开门,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而清冽的怀抱里。
将他往里推了推,反手关上门,“我这屋的安全系数是不是也太低了?”
凌千韧狭长的眸子里,丝丝缕缕笑意乍现,“不低,有暗卫守着呢。”
顾初心撇嘴,“要不是知道有暗卫守着,我早就一把迷药扔给你了。”
“迷药?”凌千韧轻抚着她的长发,“太轻了,还是毒药吧。”
“扔你?”
“舍得啊?”
“舍……算了,你怎么跟那几个工人说的?”
“还是那话,这里风景独好,适合修身养性。我大来了这里,没少受你们几家的恩惠。一口井是打,两口也是打,三口四口更是打,他们一起忙活了就好呗。”
“那万一我沈叔、柳叔、隋叔他们哪日来我家见了,也想打呢?”
“打,都打。”凌千韧应得爽快,但也没忘加上一句,“除了霍家,谁都行。”
“嗯?”顾初心有些不明白,“你跟霍家有矛盾,不至于吧?”
“哼!”凌千韧冷哼一声,心道,至于,可至于了,都准备送你发簪了,还能不至于?
顾初心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到这儿,我倒想起个事儿,马四小姐身边那个叫做阿大的人,是个什么来头?”
“怎么想起问他了?”凌千韧将她推开了一些,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你该不不会对他产生了好奇心吧?”
“是啊。”顾初心毫不避讳地承认,“对他好奇,是觉得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跟在马四小姐身边就算了,偏偏还由着她无理取闹的?但我更好奇的是,他使毒的手法。我那资料里有,但不管怎么练习,也做不到他那般。”
“他那是毒术配合着内力,你做不到他那般也很正常。”凌千韧拉起她的手,边往椅子的方向走边道,“不过他那样的使毒手法,内力流失的速度很快,认真论起来,弊端也蛮大的。至于他为什么跟在马茗雪身边,那是因为马茗雪的母亲,曾经救过他的母亲,算是报上一辈恩吧。”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们是仇人还是敌人?”
凌千韧往椅子上坐下去的同时,将她也扯到自己的腿上,“他师承钱砀,而钱砀乃是前太医院院首,与我姥爷也有几分渊源。阿大视钱砀为半个父亲。真要论起来,还沾了那么点亲。”
“……”
好家伙!
不是仇人,也不是敌人就算了,居然是亲戚?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随口问问而已嘛。”
“可我怎么你们那么不信呢?”凌千韧捏起她的手,轻轻把玩着,“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马四小姐跟……”
“什么马四小姐,马茗雪。”凌千韧紧了紧他胳膊上的手,“那么讲究做什么?”